临近尾声时,半身都挤着番茄酱的珍妮小人摇晃着靠近,冷不丁拔出一把茄子刀!噗呲扎向芬尼安小人!
“乒!”
远方高台上,西蒙小人单腿踩着台阶,手肘压在大腿上架狙,爱心形状的子弹瞬间出膛!
情况看似危急,但实则毫无,毕竟芬尼安即便躲不过攻击,也有哈斯塔的庇护在身上。
相比之下,老雷蒙德这边的情况危急多了:
有刺客突然撞破老雷蒙德的书房窗户,落入书房。虽然被阿道夫轻松击杀,但窗口豁洞处,却有稀薄的白雾缓缓灌入。
哈斯塔反映的很快:【有毒雾!】
不用看院长发来的信息,久经战场的阿道夫也能察觉到危机。
他一把扯下死去刺客脸上的过滤面具,给老雷蒙德戴上,刚搀扶着老雷蒙德起身,准备进入毒雾难以渗透的秘密地下层,老雷蒙德却忽地摇晃了一下身体,猛然发出作呕的声音!
老雷蒙德的面部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发红、溃烂,阿道夫抓着老雷蒙德浑身一僵:“……晚了。”
正面战场上,芬尼安一手按住珍妮攥着匕首的手腕,带着人向侧扑倒,西蒙的狙。击仅仅擦破他的衣袖,便无声没入土地。
缄默镇内。
纯白的雾浓郁得像炼乳,在镇内各处流淌。
一个接一个留守的人、普通镇民在错愕中四肢骤然脱力,无法控制地倒下。
病毒侵蚀□□是极端疼痛的,像有人拿着无数柄手术刀,对着皮肤、内脏划割,直至将某一片彻底割烂成一片溃口,血和肉从掉落的皮肤下暴露出来。
呻。吟、哀嚎、恸哭,在眨眼间代替平素的庄穆静谧,笼罩住整个缄默镇。
在绝望之际,他们忽地看见一种常人无法想象的异相,从天际垂落:
那是一柄巨大到看不见柄身,仅能看见镰刃的深褐色巨镰。
镰尖在他们近乎停止呼吸的注视中缓缓抬起,如同死神的尖甲一般,缓缓从缄默镇的南方,一直划向北方。那些带来痛苦和死亡的浓雾,竟就在这尖甲的划拨间,嗤然消散。
10:55。芬尼安一手提着晕厥的珍妮,一手提着鼻青脸肿的西蒙,领着同他经历过一场厮杀、士气空前高涨的迪思默帮众启程折返。
10:59。老雷蒙德在弥留之际,忽地感觉一团暖流重新涌入冰冷的胸口。就像人在回光返照时,会诞生的那种生命力重新灌入躯壳的美好错觉:“卢西……”
没有卢西,芬尼安还在回程的路上。
老雷蒙德缓缓睁眼,只看见破漏的窗户外,一柄巨大的垂天之镰正缓缓收起,就像有高居于云层之上的神明正收回垂恩之手。
窗外逐渐响起人们惊喜又自我怀疑的低喊:
“不痛了……?不痛了!!伤口开始愈合了!”
“哦上帝保佑……不不!死神保佑!我还以为我就要死在今天了……”
“那真是死神吗?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的地盘救我们?**!躲进教堂根本没用,那毒雾就是从教堂顶端的十字架上溢出来的!”
“……?”老雷蒙德从杂乱的低喊中汲取到了某些不敢相信的资讯。
他猛地抬手,看见自己手背上那大片的溃烂,果然已生出嫩红的新肉,他刚刚感受到的生命力重新灌入躯壳的温暖,不是美好的错觉!
屏幕内,死里逃生的人们喜笑颜开。
屏幕外,刚完成一场高难度版·灰姑娘捡豆子的哈斯塔只想揉揉酸胀的眼睛。
但面前的办公室大门恰好打开,一堆抱着半人高财务报表的员工们鱼贯而出。
绿朱草跟在最后停在门边,疲倦的脸上顶着两个大黑眼圈,但仍冲他微笑着点点头:“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