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确实品相不错,还是猎犬的后代,八钱算不上贵,郑青云没讨价还价,直接掏出一两碎银递给常勇。
“你们等着,我先去拿钱再捉狗。”
常勇动作快,没一会儿便拿着两串铜板出来,另一只手里还捏了把肉干。
他把铜钱交给郑青云,见方竹盯着肉干,细心解释:“这几只狗崽警觉,有生人在,轻易捉不到。”
话落他便把肉干放到地上,嘴里嘬嘬出声。
狗崽看眼肉干,又警惕地瞪视郑青云和方竹。犹豫片刻,终抵不住诱惑,慢慢向常勇靠近。
一到肉干前,就顾不上那么多,埋头大吃。小白狗果然霸道,屁股墩一甩,两旁的狗崽就被挤到一边。
常勇趁小白狗吃得欢,眼疾手快揪住它的后脖颈将其提起来。小白狗四只粗肥的短腿在空中蹬动,一看就有劲儿。
郑青云早就打开事先准备好的破洞麻袋,示意常勇放进去。
小狗进了麻袋也不安分,在里面胡乱蹿动。郑青云把它抱在怀里,不停地抚摸,它才慢慢静下来。
从常勇家出来没走多远,狗崽就换方竹抱着。虽然隔着层麻袋,但依然能感受到小狗身子软乎乎的。
不知是不是离母狗越来越远,小白狗有些不安,嘤嘤叫着扭来扭去。
方竹轻轻拍着麻袋,柔声安抚它:“别怕,我们会好好待你的,等回家就放你出来。”
这会儿却不敢打开麻袋,怕狗崽记住路线,总想着往回跑。
小白狗听没听懂不知道,郑青云却是将方竹的碎碎念听得一清二楚,不禁有些好笑,让他忍不住在那乌黑的发顶摸了摸。
“给它取个名儿吧,从小叫着就习惯了。”
方竹垂眸看向怀里的麻袋,沉吟半晌,有了主意:“家里有个大黑,就叫它二白吧,顺口!”
郑青云一乐,“行,就叫二白。”
“二白,二白……”方竹顺着狗崽后背,唤了它几声。可惜狗崽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对新名字没甚反应。
二白抱回家,暂且被关进茅草房里,大黑在里边儿陪着它。
大黑明显对这个小家伙很感兴趣,凑近后仔细嗅闻味道,还用鼻尖把它拱得歪歪倒倒。
二白也是个胆大的,一点不怵大黑,小尾巴甩得飞快。还蹦起来,伸长前爪跟大黑玩闹。
狗崽精力旺盛,大黑陪着它玩了会儿,有些不耐烦。在二白又一次伸着小肥爪扒拉过来时,大嘴一张,把小狗毛茸茸的脑瓜含进去。
二白吓得夹紧尾巴,一动不敢动。
在窗外观察小狗的方桃大喊:“哇,大黑要把二白吃了!”
方竹跑过来一看,大黑早就放开二白。可怜的狗崽蹲在地上,耷拉下耳朵,两只圆溜溜的眼睛泛着水光。
方桃在旁边绘声绘色地跟她描述方才的情形。
方竹想象了一下,轻笑出声,“没事儿,大黑有分寸,就是吓唬一下。二白霸道,也该拘一拘性子。”
方桃再次往房里看去,大黑正伸出舌头舔二白的脸,狗崽就乖乖坐着。
狗崽捉回家第三日,天才蒙蒙亮,郑青云就背上弓箭等家伙事,揣着前夜备好的糙馒头进山。
事实上猎户基本上一进山就是好几天,但家里就郑青云一个汉子,叫他日夜不着家实在不放心,便只能早些出发,每天都去转转。
郑青云出门约摸两刻钟,方竹他们才陆陆续续起床。
许是不见大黑,二白一直在嗷嗷叫,门板也被挠得咯吱响。
方竹想着二白已经在家待了两天多,每天都给喂好吃的,应该熟悉了气味,不会逃跑才是,便开门放了它出来。
二白一跳出门,就在屋前屋后转圈地搜寻着,一跑起来肚子上的肉都在颤。
跑了几个来回,它才嘤嘤叫着蹭到方竹腿边。方竹有些惊喜,试着把狗崽捞到手里,它也只是微微扭动身体,没龇牙试图攻击。
笑眯眯地把狗崽揉捏一阵,方竹方放开它,拎上草料去矮林那边喂鸡。
二白屁颠屁颠跟在后面,方竹怕它出门乱跑叫不回来,将其喝退。
二白有些委屈,蹲在原地摇尾巴。方竹没心软,狗崽还不太能听懂话,得再教几天才好放它出院子。
喂完鸡和兔子,又做顿早食吃过,方竹姐妹俩也背上背篓,提着箩筐去外面挖野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