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迟:“……”
一分钟后,江黎从墙后慢步走出来,逆着光,一步一步朝奚迟走过来:“下班了?”
“…嗯。”他竟然没敢看江黎。
江黎接过奚迟手上的资料,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走吧,车在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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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吉普驶出大院,汇入车流。
正值晚高峰,车走走停停,开出大院已经十几分钟,但才开出去两公里。
又一个红灯,江黎单手支着方向盘,停下车。
四周街灯已经亮起,但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大片暗紫色的晚霞笼罩山廓。
奚迟借着路灯光线,看向江黎放在中央扶手箱上的右手。
——江黎开车有个不算好的习惯,等红灯的间隙总要去碰奚迟的手。
奚迟一般不让。
可今天……
奚迟抬头看了眼路口红灯倒计时,还有三十多秒。
他思考片刻,主动把手伸过去。
江黎却只是低头掠了一眼,淡声说:“开车,坐好。”
奚迟:“…………”
奚迟哄了一路的金乌。
解释了自己不知情,递了水,喂了糖,牵了手,甚至在某个长达一分钟等红灯间隙亲了亲,但…收效似乎甚微。
在距离他们常去的一家面馆前一个路口,江黎淡声问了一句:“饿不饿?”
奚迟正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哄,也没认真听:“不饿。”
江黎单手把着方向盘调转车头,声音更淡:“那等下别说饿。”
奚迟根本没反应过来这话中的意思,直到两人开门,进屋,一道灼热的气息从身后逼近。
江黎灯都没开,在玄关处就将人半压在墙上,揉着后颈将奚迟的脸抬起来,交换了一个湿漉躁动的吻。
奚迟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玄关到浴室,又是怎么从浴室回到床上的,衣服零碎着散了一地,满屋子都是江黎的气息。
头发埋在枕头里的时候,浴室里还残存着潮热暧昧,冲也冲不散的水汽。
奚迟几乎没能完整说过一句话,只在江黎掌根抵在膝窝,指腹不知道第几次往上摩挲的时候,才战栗着哑声开口,却只能凭着本能喊江黎的名字。
……
夜深。
床单脏乱得没法看,奚迟连张口喝水的力气都消耗殆尽。
江黎喂完水,替他清理好身上的痕迹,换好睡衣,抱着人进了隔壁客卧。
“…江黎。”奚迟感受到江黎的手指再度停在睡衣领口,整个人都炸了一下,撑起全部精神抬起手,骤然按住他的手。
声音都是抖的。
江黎没动,任他抓着,慢悠悠应了一句:“嗯。”
奚迟眼睛都睁不开:“…明天要上班。”
“知道,”江黎声音带着笑,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他的手指松开,“检查一下,有没有破。”
咬痕挺明显,但还没破。
奚迟身上全是江黎的气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郁。
江黎坐在床侧,看着他睡熟,起身去客厅把散了一地的衣服捡好,扔进脏衣篓,换过床单,将人重新抱回主卧,又转身去了厨房,洗了两株养气的龙肝草,加上南极果、赤棠,将粥定时熬上。
一切做完,江黎回到主卧,在房间内点了一支安神香,俯身亲了亲奚迟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