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是不是,我和你们拼了!”
事态发生得太快,眨眼之间两帮人就开始打了起来。
夏青栀虽然只有一个人,但身边带着的丫鬟不少,而江明珠为了护住妹妹格外勇猛。两边居然打得不可开交,谁也没有占到上风。
江琳昭在旁边拉架,一边拉一边往的水边退。
要是再打下去的话,说不准一群人同下饺子般齐齐掉进水里。
江新月脑子都快要炸了,这时候也不得不上前将两帮人分开。可是她远远低估了这帮闺阁少女的力气,往里面硬挤时,一句“别打了”都还没有说得完整,就又被整个儿挤了出来。
“十二,你去把她们分开。”
江新月实在没了办法,绕到后面去想要帮袖子都被扯掉半边的江明蓁。而夏青栀见又多了几个人,就更加生气了,下手的力道就更狠,最后学着江明珠整个人冲撞过来。
江新月见势不好,想要往旁边躲开。
就在此时,她的袖子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扯住,根本躲避不及只能眼睁睁看见夏青栀撞过来。
一直处于边缘位置的江琳昭在两个人撞上时,嘴角缓慢地晚上扬起,松开了抓住江新月的手。
可紧接着,手腕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她眼里的喜悦瞬间被被惊惧完全占据,紧接着身体失重跟着往湖里栽进去,时。
冰冷彻骨的湖水漫过头顶,溅起巨大的水花。
在场的人齐齐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所有人都被吓傻了。
江新月其实是会水的,但是冬日的衣服厚重且吸水,如同沉重的石块捆绑在身上。她奋力地往下蹬水以获得往上的托力,可根本就无济于事。
最初她还能听见岸边江明珠尖锐的呼救声,隐隐约约看见身边不远处也有个倒霉鬼在挣扎。
也不能说倒霉鬼。
还能有比她更倒霉的人吗!
早知道遇到这种事,她就应该要躲得远远的,免得连累到自己。
可很快,她就什么都想不了。失去意识沉入湖底之前,她唯一的念头就是——这下倒是不用愁肚子里的小家伙了。
——
江明珠就差一点儿就抓住江新月的手臂,眼睁睁两个人掉进水中,脑子“嗡”了一下。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救人!”
周围人被吼了这么一嗓子,都恢复了神志,同热锅上的蚂蚁相互挤来挤去,问有没有谁会水。
但这处全都是女眷,没有一个会水的,反应过来的夏青栀急急忙忙找侍卫过来。
而自从见到江新月掉入湖中的那刹那,十二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立即走到岸边,默不作声地开始脱去自己身上的夹袄,在一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猛得就往水里面钻去。
熊昌平今日负责在前院招待男宾客。
同以往不一样的是,镇国公这次居然也过来了。
熊昌平在私下里喝醉之后,说过不少诋毁这位大周最年轻的国公爷的话,言辞之间颇瞧不上这位镇国公。说裴延年只是躺在父亲和兄长的功劳簿上,得到了皇上的扶持才会有今天的成就。他要不是姓裴的话,京城中哪里有这么一号人物?
可背地里瞧不上是背地里的事。
实际上裴延年真的接了帖子前来参加宴会,熊昌平既惊讶又自得,这样的大人物来参加宴会不正说明熊家在京城还是有几分地位的。
所以,他短暂谢过宾客,亲自出了外门迎接,以显示自家的看重。
要知道举办宴会并不是什么轻松的活计,咸宁公主作为皇家的代表不停举办宴会联络大臣女眷与皇家之间的关系,很重要一个原因是熊家这一辈实在是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人物。
熊昌平比裴延年略长几岁,现在还在鸿胪寺做着可有可无的礼官的活。将他同裴延年这种实权在握的国公放在一起比较,那都是对裴延年的一种看轻。
裴延年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东西。
镇国公府虽然参加宴会的次数不多,但毕竟身份位置在这里,各家举办宴会之类的都会给镇国公府递上一份帖子。
在听说小妻子也会过来的时,他让人将咸宁公主府送来的帖子找了出来,考虑了一番还是亲自过来了。
“听说咸宁公主府的梅花开得极好,裴某人便上门叨扰了。”裴延年微微颔首道。
深冬晴明,男子长身而立站在府门口,简单到在富贵堆里甚至说得上落魄的棉袍穿在身上,给人第一感觉便是挺拔沉稳,似高山又似剑鞘,将朱门高户的雕梁画栋都反衬得像是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