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阮把路秋焰拐回了庄园,丢给他干净衣服,“赶紧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
路秋焰也不客气,他也不想这副样子回家。
田阮三下五除二就洗好澡,换上居家服,抱着作业本美滋滋地去找路秋焰,打算一边唠嗑一边喝下午茶,再写个作业。
主宅和附房之间连通,田阮直接抄近道过去,他刚上二楼,忽见一道挺拔的身影,“虞商?”
虞商回身,“嗯?”
“你怎么回来了?”
“下午高一高二模拟考,借教室用。”
“哦~”田阮眼珠一转,打量好大儿,“你头发有点湿了,是不是淋雨了?赶紧洗洗吧,别感冒了。”
“嗯。”虞商走向自己房间,脚下一顿,“你怎么在这儿?”
田阮:“……我借你个花瓶用用。”
虞商没有怀疑,这个小爸经常“偷”他花瓶,他是知道的。比如主宅茶几上那只青花瓷,比如餐桌上那两只珐琅彩花,插上田阮不知从哪儿揪的野花,倒是别有一番意趣。
花瓶本就是用来插花的,虞商没有小气到为此斤斤计较。
田阮说着,真到摆放古董花瓶的架子前观摩,似乎在挑选合适的容器,“哪个好呢?”
虞商回了房间,脱下外套,就去打开浴室的门,霎那间,水汽扑面,带来沁人心脾的桂花香。
淋浴蓬头下的少年一怔,转过脸来。
四目相对,虞商默默关上浴室门。
“肯定是幻觉。”虞商如此确信,路秋焰怎么可能出现在他家,在他房间的浴室?
不可能的。
虞商重新打开浴室磨砂玻璃门。
那双清凌凌的薄薄的眼皮沐浴在水汽中,瞳仁又黑又亮,身上白得晃眼。
他们再次四目相对。
虞商:“…………”
路秋焰:“…………”
你爸哪有人开门两次的?
虞商不可置信地微微睁大眼睛。
路秋焰浑身僵硬,“……看什么看?”
砰,浴室门关上。
半晌,外面传来一句窘迫的干涩的:“抱歉。”
路秋焰在自己房间的浴室洗澡,这个事实明晃晃地摆在虞商面前,他忽然心乱如麻,不知该干什么,只觉得喘不过气来,松了松衬衫纽扣。
一颗,两颗,三颗,四颗,蓦然回神,虞商低头看到自己的胸腹肌肉,连忙把纽扣给扣起来。
简直不像话。
田阮听着附房主卧的动静,满意地笑了,深藏功与名地回了主宅。
接下来就是主角攻受的恋爱时间了。
过了约莫二十来分钟,雨过天晴,田阮喝过下午茶,料想路秋焰肯定会借口回家,不留下吃晚饭。他起身,施施然地前去助攻。
果不其然,刚出门就看到路秋焰出了附房,虞商正依依不舍地相送呢。
为什么田阮能看出来虞商的依依不舍呢?那当然是因为虞商的眼睛都快黏在路秋焰身上了,可惜那嘴巴就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吐不出半句挽留的话。
田阮暗自叹息,明明很不舍,原书里甚至为此抑郁过一段时间,为什么就是说不出呢?
不过现在的情况比原书好多了,原书的此时,虞商正在饱受生父的摧残,与此同时路秋焰去参军,忽然的离开雪上加霜。
不过少了那许多磋磨,也没有原书爱得轰轰烈烈、撕心裂肺、天崩地裂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