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僵硬地重复一个动作,而灵魂则飘在上空,什么都想不到、感觉不到。
春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的。
她只知道,回神时,自己全身溅满血迹,车厢的四面也染成了一片通红。
最后,血腥肮脏之物都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两人将灰烬装入陶罐,趁着夜色回了府……
听春华说完,宋青君头一次这般庆幸自己看不见。
因完全想象不出画面,她神色不改。
春华在一旁一直哭。
害怕被人察觉,宋青君便轻声制止。
“姑姑,你别哭了。”
“除、除了哭,你说我能怎么办?”
春华伸手抹了抹眼泪。
她没好气地说着,内心只觉得绝望。
腥红黏腻触感似乎仍停身上,如跗骨之蛆,除非死,否则永远无法摆脱。
但她不想死!
人在惊惧之下本就无法思考。
而见宋青君又如此镇定,她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春华猛地攥住对面人的肩膀,语气急切。
“我该怎么办!”
“……你知不知道她把毒药藏哪了?”
“不、不知道。”
闻言,宋青君不禁皱眉,陷入沉思。
片刻后,察觉春华越来越躁动不安,她只得无奈开口。
“算了,你先顺势而为,就是装作被吓病倒了,什么都没察觉。”
“然、然后呢?”
“然后什么东西都别吃,我来想办法。”
春华连忙点头。
但接着,她又捏住宋青君的皮,威胁。
“你可别搞什么花样,不然,小心我拧你!”
青君垂眸,轻声说着。
“当然不会了,姑姑,我说了,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
这段记忆在宋青君昏迷的时间里不断地重现脑中。
纵使过了十年,变换的声音,颤抖的声线还历历在耳,仿佛就发生于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