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她轻声问明墨,目光随意地扫了下桌上那堆纸。
明墨顺着她的目光看到那些纸,其中有一张,最开头是记录时间的“天熙二十五年”。
那也是她十五岁那年。
这张纸记的,是她在那年里难得和曲龄幽有交集的事。两次。
她脸色变了变,把那张纸连同那堆纸都压在几本闲书下,挡住了曲龄幽的目光。
“没什么。”她说。
明明就是有。
曲龄幽垂眸。
但这是明月楼的事,和她没有关系,明墨不想跟她说也正常。
她跟明墨又不是什么两情相悦、知无不言的关系。
井水不犯河水,是成亲前“约法三章”的内容。
“你来书房,是有什么事吗?”明墨低着头避开她的目光,若无其事地问她。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曲龄幽那一瞬间差点脱口而出。
只是在那之前,她忽然想起在曲府的那几日。
明墨进她的书房,她这么问明墨时,明墨也是这么回答的。
她再看一眼被压住、外人不被允许知道的那堆纸,兴致缺缺。
她道:“我要去城外庄上看看药材的生长情况,路途遥远,应该要几天后才回来。我是来跟你说一下的。”
其实不是。
其实她本来是想问明墨想不想一起去的。
庄上环境清幽,也许会适合明墨。
明月楼虽然很好,但来往都是巡逻护卫的人,她其实是感觉有些压抑的。
她才住进明月楼没几天。
明墨却不知道在明月楼住了多久了。
只是此时此刻,她才感觉出自己的可笑。
她不适应明月楼,是因为她不是江湖人。
但明墨是让江湖人都闻之色变的明月楼楼主。她怎么会感到压抑?
明墨没回答。
曲龄幽不解地看她,对上明墨的眼神,看到她似乎在笑。
很没有道理,偏偏曲龄幽就是读懂了。
她提高声音:“这次真的只是问问。”
跟百草堂那次不同,也不是什么欲擒故纵。
明墨脸上笑意不减,看过来的目光专注认真:“那你希望我一起去吗?”
曲龄幽不说话。
明墨不泄气,换了个问法:“那我能一起去吗?”
曲龄幽还是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