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巴抵着窦晟的肩膀,磨了磨,深吸一口气。
窦晟侧头过来温柔道:“困了?”
“没。”谢澜收回视线,目光又落在那些层层叠叠的许愿板上,嘀咕道:“那到底是什么传统?”
“好像是从上上届开始,这家店老板会在高考结束那几天晚上摆出这些板子,让考生许愿写想去的学校或者想考的分数,据说还挺灵的。”窦晟说着扭头问他们,“你们写吗?”
大家立刻纷纷起身,“写吧。”
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过去写,写完了也不回来坐,站在店门边吹风放空。
外头有全科A的老熟人招呼陈舸,陈舸就过去聊天了,那群家伙又跟在陈舸后边去偷听八卦。
这一桌人就又只剩下谢澜和窦晟。
谢澜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外面那些人群,许久才轻轻拍了一下窦晟的肩膀。
“我们也去写,写完回家。”
窦晟轻轻攥住他的手指,亲了一口。
“嗯。”
……
……
高考那两天,很长。
考场上,考场下,仿佛两个世界,两场盛大的慢电影。
往后岁月,谢澜渐渐地忘记了他的高考作文,忘记了很多考试细节,甚至忘记了自己的高考分数,和绝大多数朋友们的分数。
但他记得那天晚上的那种感觉,清醒和醺然之间,他搭着窦晟的肩膀,和他一起吹着晚风,听着朋友们在不远处吹水,一笔一划地写下了愿望。
那张板上其他的愿望都是彩色的便利贴。
比如董水晶写在天蓝色便利贴上的“J大”,比如她旁边那张相同颜色、匿名画着一艘小船的,写着“一起”。
再比如刘一璇那天没有许愿高考,她许的愿是“今年粉丝数50W”,写在粉红色的一张纸上。
还有他和窦晟的。
他们没有撕便利贴,而是随手摘了两片梧桐叶,小字写在叶子上,被晚风吹着轻轻地飘。
他写的是:“豆子要拿省理科状元。”
而不久后真的揭晓了省理科状元的窦晟本人,在那一刻写的却是——“去谢澜去的学校,再随便读个有意思的专业。一起毕业,一起赚钱。”
作者有话要说:敲键盘的叹气。
你们两个上了同一所蛋蛋大学,要轻一点浪,不要把人家学校闹个天翻地覆,知道吗?
懒蛋坐在沙发上悠闲吃棒棒糖:知道啦。
豆蛋忍不住问:养过这么多蛋,你一直这么唠叨吗?
……敲键盘的无语:不是。
懒蛋问道:你是不是对我和豆蛋有偏见?
敲键盘的惊讶:你竟然才知道吗?
竟然是真的?懒蛋一下子沮丧:蛋要伤心了,要沾染丧文化了。
得再来一个棒棒糖才能支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