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们听你的也行,你让陛下出来,只要陛下下圣旨让我们哥俩听你的,我们屁都不放一个,绝对跟你干。”
苏景同接着说:“我们只有六千人马,想要突围难度大,需要利用地形。”
“别扯有的没的,”周乾警惕:“陛下呢?你把陛下怎么了?”
“陛下有要事在身,稍后回来,周将军稍安勿躁。”苏景同摊开青溪镇地图——这是顾朔准备的,说来一言难尽,顾朔原定把苏景同圈禁青溪镇,又十分有自知之明清楚会想他,早早叫人准备了青溪镇的地图,平日可对着地图猜测他此刻在青溪镇做什么。因而这地图十分详尽,连老王包子铺都能在地图上看到。
“陛下是有要事在身,还是昏迷不醒,不能来见我们?”周乾发问,“太医呢?此刻在哪?我们方才进来时路过太医的屋子,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周乾这小孩,莽归莽,心细得很,苏景同拿他当愚蠢版需要手把手下指令版江天使用的。
苏景同被自己的念头惊了一下,他安排周乾?
他什么时候用过周乾?
他和周乾不该是第二次见面吗?
他为什么知道周乾莽且心细?
“太医在里屋为我爹看病,这是陛下特许的。”苏景同把从顾朔身上摘下来的虎符拿出来,“虎符在此,众将听令。”
周乾翻了个白眼,“陛下还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境况,你跟陛下成天一起,谁知道虎符是陛下给你的,还是你自己偷的?万一是你偷的,我们还听你命令,那不是害了陛下吗?”
孙新拱手:“只要陛下吩咐,末将万死不辞。”言外之意是没有皇帝亲自交代,他俩是不能听苏景同指挥了。
“报——”又一个士兵急匆匆跑进来:“叛军发起攻击,已经打进青溪镇了,正在向山庄前来。”
苏景同闭了闭眼,复又睁开眼,虎符这玩意儿要看谁用,虎符唯一的作用就是让将领听命,士兵们压根儿没见过虎符,他们只负责听将领的命令,现在孙新和周乾明显不打算听他的,“两位,我知道你们对我有意见有疑虑,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第一,陛下有要事在身,非你们脑补的重伤重病。第二,我到底有没有害陛下,我无法证明我清白,你们也无法给我定罪,我有没有问题,还有待商榷,但顾炎带兵打进青溪镇,是明确要反了大周,反了陛下的。我们暂且先把我的事容后讨论,解决顾炎叛军危机如何?”
“便是陛下在此,面对顾炎反叛,也要两位将军即刻出面应对的。”苏景同声音冷淡下来,“两位将军推三阻四,莫不是和顾炎一伙故意拖延时间?”
“放你娘的屁——”周乾怒道:“老子对陛下的忠心比拳头都硬!”
苏景同喝道:“那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出兵?”
孙新拱手:“出兵不是问题,听谁指挥却是问题。”
“对!”周乾赶紧道:“让我们哥俩听你的,做梦去吧。鬼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若有异心,待陛下处理完要事,自会处置我,不劳两位将军替陛下操心。”苏景同道:“从青溪镇行军到山庄,还有一炷香的功夫,要布防的话,东南西北四门里,南门背靠大山……”
周乾打断:“你那半个月输掉江山的水平还要指挥我俩?你歇着吧。大哥,咱俩干活去。”
孙新道:“守山庄是末将的职责所在。”
周乾补充:“等我们回来,若还看不到陛下,仔细你的脑袋。”
苏景同额头青筋直跳,周乾这二百五在西北的时候就得一步一步下指令,但凡让他自由发挥,那必输无疑,孙新有本事,是很成熟的将军,独当一面不是问题,但六千对三万,绝不是孙新能应对的。
“二百五,给我站住!”苏景同火气上来。
周乾习惯性地站住,姜时修最爱叫他二百五,每次一听到这句,“军师又怎么了?”一句话出口,孙新用胳膊肘捅了周乾一下。
周乾回神,皱眉:“你怎么学我们军师说话?”
“告诉你,除了军师没有人能骂我二百五!”周乾道,“赶紧给我道歉听到没?你又不是我军师,凭什么叫我二百五?”
苏景同气笑了,“我不是?我不是谁是?”
周乾没听清:“你说什么?”
苏景同僵在原地。
“我还有个秘密……”
“我想不起来了……”
“军师,你是军师吗?”
“你就是军师,我闻得到你身上的味道。”
“是我放你去西北的。”
“我当军师这些年……”
苏景同大脑眩晕,他有什么秘密?他是什么军师?他爹为什么说他放自己去西北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想不起来了?他为什么没见过周乾和孙新,但知道他俩的情况?他为什么觉得自己当过很多年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