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语诚恳地道谢后,说:“等下次放假回来,您有时间的时候,我请您吃饭。”
“会有机会的。”
班主任没当多大回事儿,拍了拍她的手,笑说:“我还等着喝你和周灵昀的喜酒呢。”
温知语被这句话砸愣在原地,有点傻气地眨了眨眼。
“唉?我这消息错了,不是说订婚了吗?”
“”
突然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温知语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以为她是害羞,班主任揶揄地逗她:“我说他那会儿突然跑来听我的作文课,那小子哪会这么乖,冲你来的吧。”
“……”
越说越离谱了。
温知语只好硬着头皮勉强解释:“我和他高中的时候还不算认识。”
“你俩关系公开那阵子学校论坛里还有人说你俩高中就谈恋爱了,有老师来问我,我就说不可能嘛,小姑娘看着不像会早恋的性子——没想到我还猜对了。”
京宜三大私高的校园论坛,温知语上学时就听过,但没有账号,也一直没试图登上去过。
她高中确实和周灵昀没什么交集,这会儿听到这话也难免好奇,没忍住多问了一句:“为什么会有这种说法?”
她和他那会儿,无论从哪个方面都不像能联系得起来的两个人吧。
“去年他和谢牧清有张学生时代的照片不是被放到网上了吗,好像是论坛里那群学生从那张照片时间找到了当天的帖子,那天刚好是体测,留下不少照片,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分析出来的,说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这种消息大概率就是毫无逻辑和依据地从一个结果倒推,温知语礼节性地跟着笑了笑,没当真,也就没追问。
她是明天上午的航班,下午和本科期间的另外两个老师见完面之后在学校外吃饭。
资料收集完整,以防万一,还是打电话跟克莉丝确认了一遍。
吃完饭从餐馆出来,温知语约了车,她订的酒店在机场附近,线上订的,没记住名字,在路边等车的时候接到酒店经理打来电话,说她在酒店已经升级,如果有时间,请她抽空到酒店更新住户信息。
温知语还以为对方打错了,“我现在在过去的路上,不过我是第一次入住你们酒店。”
“您稍等。”
大概是重新查询了一遍预留信息,对方跟她确认完毕姓名之后,温和地说:“温小姐,您和周先生在去年十一月预订了半年的套房,房间到期在之后周先生续订了,我们当时没联系上您,给您发了短信告知。如果有任何意见还请及时跟我提出,我们会全面考虑您的诉求。”
温知语默了几秒之后回神,说:“我知道了,谢谢。”
出国后第一次回京宜,还没来得及有什么感受,就已经登上了返程的飞机。
十多个小时后从jfk机场落地。
这之后,温知语参加了当月的语言考试,她申请NYU的春季入学,相关考试成绩顺利通过、所有证明材料和essey也在申请截止前半个月尽数准备好之后打包提交。
忙活了几个月,等终于松懈下来的时候秋天也已经将近结束。
公寓外的大街枫叶落尽,气温一夜骤降。
圣诞月中旬,下了这个城市冬天的第一场雪。
下午还不到五点,天色已经完全昏黑,街道的霓虹和树枝被雾白的雪花覆盖。
气温跌至零下十几度,冷空气席卷整个城市,雪断断续续下了快一周。
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太忙,加上还不适应这边的冬天,在雪还没停的十二月,温知语被一场发烧打倒。
她请了假,从公司回来的路上买了药,吃完药之后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烧没完全退,整个人都没力气,勉强爬起来吃了面包喝过热水之后又吞了颗退烧药,在手机上定好每隔两小时的闹钟,又设置了一条晚上八点定时发送给克莉丝的短信。
温知语成年之后几乎没再生过病,没有处理的经验,但从食物、药品还有以防万一的应急措施,她都谨慎地做了准备。
只是她也没想到,在这个陌生城市这次突如其来生的病会这么来势汹汹。
房子里很安静,脑袋昏沉地在半梦半醒之间,力气尽失的身体像是沉在水底般忽冷忽热难以动弹,恍惚像是回到了年少时的那间黑屋和最后一次手术后的病房,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难受,在一片漆黑里拼命地喊,但张嘴的动作和发出声音都变得困难,听
不见一点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