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错。”杨郁露出月牙般的笑眼,“有空多回来看看,孩子们都很喜欢你们。”
“还有,谢谢。”
松穆这回没再说什么,和林露秋一起向他好好道了别,临走时,他对杨郁挥了挥手。
“你也没喜欢错人,小啾本来就很好。”
杨郁目送两人离去。
上车后林露秋和松穆就升起了隔板,其余工作人员非必要不同坐,将空间留给嘉宾自己。
松穆问他:“怎么忽然想到说这些?”
当年杨郁受到的欺负并不在身体,更多是心灵上,那群小团体以言语侮辱为乐,无形中将特招生和其他学生分隔开来,做得隐蔽,很多同学并不知情。
林家虽然也是老牌豪门,但在林母病逝后就风光不再,林露秋的生父又是烂泥一坨,他早就和对方断了联系。
自认高人一等的少爷们既然看不上特招生,更不会将借住在松家的林露秋放在眼里,所以就算林露秋出面了,那群人也不会停手。
因此哪怕最后事情是以林露秋的名义解决,可实际上出了最多力的,也是松穆和松父松母。
林露秋将这些分得很清。
他反问松穆:“你以前不想说是为什么?”
松穆说:“小时候脑回路不一样呗,想着做好事不留名,装酷。再说也确实是你先发现的,否则谁能知道?”
就像林露秋并不认为自己做了什么值得铭记的,松穆也是这么认为。
不过松穆其实后悔了,要是早知道帮杨郁会被他惦记上,当时就应该谁的名字都不留。
林露秋说:“那现在也该让他知道了,总不见得瞒着当事人一辈子。”
车内开着空调,松穆有点热,把校服外套敞开了,边脱边道:“你倒是好心。”
林露秋丝毫没觉得。
“好心就该当时就实话实说。”结果现在还白白浪费了别人的真心。
松穆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一些别的情绪,试探性开口:“你很在意他?”
“?”
林露秋拉着脸向他伸出手。
松穆没懂,“怎么了?”
“我手冷。”
“那我把温度调高点。”
“我只有手冷,你帮我捂捂。”
松穆调温度的手顿了下,面上闪过一丝纠结。
林露秋:“你不是说把我当兄弟吗,连捂个手都不乐意?”
听到这话,松穆动了,他一把抓住林露秋的手,把外套也盖了上去,似乎为了证明自己别无二心,用的力道还不小。
林露秋把心中无语的情绪摁下,继续问:“你在意我吗?”
这回问号来到了松穆头上,他眼睛睁圆了一圈,也顾不上兄不兄弟了,两腿一蹬凑到林露秋身边,和他膝盖碰着膝盖。
“我不在意你?我怎么可能不在意你?”一边说着,松穆下意识和林露秋十指相扣,将他困在怀里,“要是不在意你我现在也不会在这儿,林露秋,你——”
林露秋就知道他是这个反应,手被攥着无法动弹,干脆用脚碰他,侧过身,双腿夹着松穆的,扬声打断了他的话。
“你觉得我在意你吗?”
“这还用问?!”松穆现在脑子转得都要自燃了,不假思索,“小时候家里起火你背起我就跑,咱俩都是过命的交情你还怀疑这个?”
松穆又不是傻子,只要是个人一起生活就喜欢对方,林露秋虽然娇气难哄,但这些年对他的好也是实打实的,否则两人怎么可能一直纠缠到现在。
他一肚子长篇大论正要开口,又被林露秋眼疾手快打断了。
林露秋这次再问:“那现在还觉得我在意杨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