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森山像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话,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才缓慢开口。
“虽然并不是想对你的恋爱指手画脚,但至少别在比赛前立下这种危险的Flag吧?”
*
最终还是没敢打电话。
原本打算回家的姐姐似乎遇到了麻烦的课题,所以最后决定直接住在学生寮里,于是我一个人在家里度过了无所事事的两天。
这期间思考了很多复杂的事情,像是兴趣爱好、将来的目标、还有那个麻烦的异能力的事情。
很难再欺骗自己说“没关系”“无所谓”这样的话了,是因为有想要的东西,所以才会变得焦躁不安、变得患得患失。
想要靠近、想要说话、想要拥抱。
可我们之间隔着一道日常与非日常的分界线。
他应该是无忧无虑、自由快乐的模样。
而伤痛、厄运、死亡这些部分属于我。
我安静地趴在桌上,注视窗外的云。
是晴天。阳光落在摊开的作业本上,旁边的手机屏幕停留在聊天界面,上面是一张记分牌的照片。
分数差过于悬殊,就像是为了印证之前放言的“绝对”。
[顺利拿到门票了!东京见!]
[好耶!接下来的比赛也加油!]
[嗯!]
指腹传来尖锐的刺痛,我放下手机,妥协地从抽屉里翻出创可贴,盖住了还在渗血的伤口。
刚才在楼梯拐角摔倒打碎了水杯,又在收拾时不小心划伤了手。
回过神来时,本应司空见惯的意外似乎已经变成了某种久违的体验。
我开始变得“不习惯”。
我开始期望“改变”。
……
“所以,是有什么事情想说吗?”
和我有着相似面容的女性目光平静地看向我,而我拘谨地坐在沙发对侧的位置上,紧张不安地抓住了衣摆。
看不出半点母女谈心的氛围,反而像师生会谈。
毕竟除了长相以外,哪里都不一样。
坚韧果断、自信强势,身为警察的她有着与生俱来的正义感和责任心。对她而言,由香里才是合格的女儿,我大概只是有缺陷的失败品。
我害怕她失望的眼神,因而总是逃避。
但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还是会本能地去依靠,就和很久以前在学校被人欺负时一样。
“妈妈……你有听说过异能力的事情吗?”
这样直白的开场听上去很像某种天马行空的幻想,所以我预想过很多种反应:不可置信、被当做中二病、被质问是不是最近漫画看太多。
但她只是轻轻皱起眉头,那双眼中没有困惑和怀疑,而是一种庄重的严肃:“异能力的事情,你从哪里知道的?”
“一个奇怪的人,名字叫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