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显带着些异域风情的小玩意倒是有趣。沈如妤不由的伸手去拿起那铜烛台细细把玩。
把玩着把玩着,却感觉到这东西有些不对。
她发现这烛台的底托是竟然可以拆卸的,打开之后才发现烛台整个呈现中空状态。
可若是是中空的,那这烛台的分量就不对了。
它太重了。
仔细的查看这个烛台之后,发现它不但重量不对,好像成色也有些不对,比起正常的铜制品来说这东西颜色似乎有些偏金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如妤心怀疑惑拿着这个铜烛台靠近了烛火的明亮处,经过里里外外的翻看比对,她才确定的确算是颜色不对,它的内外颜色不一致,外边看上去就是铜,可透过空洞往里看,里面的材质是某种比铜偏红一点点的金色。
“金色,不会吧!”忽然一个猜想在心头冒出,沈如妤此时内心充满了某种强烈的探知欲,和某种她好像又发现了一个什么很重要的大秘密的预感。
顾不上会不会损害这烛台了,她拿出随身带着的一把匕首小小的在靠近底座的地方刮动,随着她的动作,细细的金属屑掉了下来,然后它的内层也终于露了出来。
这是让沈如妤很眼熟的一个颜色。
她连忙掏出怀中那一块之前还被她把玩着的小金块。
没错,就是这个色泽!从刮下来的地方看去,这铜烛台呈现出的颜色竟然和自己手里金块的颜色惊人的一致。
这哪里是铜,这分明是金。
若只是一个小小的铜烛台变成了金烛台,沈如妤虽然会有点获得小幸运的高兴,却绝对不会如此激动。能让她此时心跳入擂鼓的完全是因为她手里的这小块黄金,是特别的。
第90章第90章略冷静下来……
略冷静下来后,为了避免出错沈如妤又再一次的比对了烛台和小金块的颜色,的确几无色差。
接着她又在尽量保持相同的力道的前提下,拿匕首分别在金块和被刮去了一些表层的烛台底圈轻轻划过,两边留下的刻印深浅也几乎别无二致,这就说明这两者不但颜色,连硬度也极其接近。
此时沈如妤已经几乎能确定裹在这铜烛台里的的确就是黄金,而且是和自己手头这块同出一源的黄金。
她看着好这烛台的眼睛越来越亮,亮的几乎都要比手中的金块更加闪耀了,脸上也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以她大家小姐的规矩来说,若此时是大庭广众,那这笑甚至都明显的有些失礼了,
但是,谁管那些呢!
沈如妤愉快的摩挲着手里的小金块,在翻动间依稀能见到那小金块上不甚明显的“元京”二字。
没错,这小块黄金正是当初和藏宝图一起被雷泽拿来说服孤鹜教众人一起去寻宝的那残缺金锭。
也就是他口中前朝元景末年埋下的那批复国宝藏。
当时去探九层塔虽然采摘回了解药,但藏宝处的秘柜里却毫无发现,之后罗舒是说那第二张藏宝图早已经在孤鹜教内,但却依然缺少了关键信物,那有没可能这个“铜烛台”就是信物呢?
就算不是,这摆件也必然和那批元景黄金脱不了关系。
沈如妤会这么笃定也不是没有缘由的,自宝藏之事后她便细读了前朝史摘,特别
是和前朝末年有关的,这还要感谢二姐姐给她借来不少骆州令的私人藏书,据史书记载那批黄金很有特色。
用来描述元景金锭再没有比特色二字更准确的用词了。众所周知黄金和黄金之间也是有纯度区别的,根据纯度不同外显的色泽硬度也会有所区别,而前朝末年铸造的那批元景金锭就是这金中带赤的样子。
若史料里没记错,这一切都是因为当时新挖掘出的那个金矿其实还伴生了为数不少的铜矿。
前朝末帝本就穷奢极欲极致贪婪,当时恰逢边境不稳国内又灾祸频发,天下已经乱象初显,国库却极为缺钱,新金矿的发现在那时候简直就是天降甘霖,甚至当时有很多人都认为这金矿的发现正是因为皇朝气运绵长,天子得天庇护的缘故。
虽然有金矿,但缺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平乱要钱,赈灾要钱,这些对当时的皇帝大臣们来说还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朝中重臣们买地畜奴要钱,未帝衣食住行玩乐享受也要钱,甚至因为有了新的金矿,他又兴之所至想要建一座金屋试试玩一把藏娇。
结果发现了新金矿后朝廷反而更加缺钱了,后来索性上下心照不宣的在冶炼上玩手段,特意在金中留杂质,因为金中掺铜,才使得元景金比正常黄金颜色更红,当然那些杂金用出去的时候是当足金使用的。
站在如今回望历史,或许就是元景金锭的出现进一步冲击了前朝经济,给本就艰难的民生压上了最后一根稻草,也让这赤色的金给前朝染上了最浓艳的血色。
可笑当时末帝临死都心心念念觉得它们可续皇朝余晖,甚至还特意留下了那批复国宝藏。
时光匆匆,到了如今当年流通的元景金基本全都重新冶炼了,毕竟没有了皇帝的威势压迫后,谁都不是傻子,哪个要收杂金啊。
所以此时再见到这铜中藏金的烛台,实在是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前朝宝藏。
“这烛台是不是就是罗舒说除藏宝图外还缺少的那宝藏信物?”随意的找了个柜子靠坐着,沈如妤细细的摸索了烛台的每一处,特别是那中空的内壁,可惜里面一片光滑,完全没有她预想中的刻印图案之类的。
“是不是需要配合藏宝图一起看?好想拿到那藏宝图仔细研究一下。”
想到此时罗舒出门在外,自己无法拿到那不知被他放在哪里的第二块藏宝图,沈如妤的心里就如猫爪挠挠般的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