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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窗户并未关上，夜里的冷风在此时恰到好处的吹起窗帘，外头的圆月在他半边脸上洒下明亮光芒，显得他另外半边脸愈发阴森。

他的面容与布鲁斯至少有七成相似，双眸之中不可查觉的红色微光轻轻闪动两下，他叹了口气，抬手拍拍他们二人的肩膀：“抱歉，我不该再次提起那些烦人的事情，总之一切都过去了，这里是你们的家，欢迎你们会来。”

他突然露出一个今晚弧度最大的笑容，两侧嘴角上扬，唇瓣怎么都遮不住往外露的尖牙。

杰森和杰西卡的手，几乎同时放在外侧枪柄之上，要不是他转身倒茶的速度够快，杰西卡觉得自己肯定能在杰森之前，成功在他的脑门之上留下一个弹孔。

客厅的茶几上摆放着风格不同却齐全的家具，唯独少了最为关键的东西，在杰西卡的印象之中，这里即便没有小甜饼，也应该会摆上一些采购来的小零食，以供他们夜巡归来食用。

如果庄园的主人还是布鲁斯，她并不奇怪，他考虑不到这些细枝末节上的事情。

只是既然女孩们也住在这里，她们可不会忽视这些。

杰西卡更加笃定，女孩们算不上‘主人’，也算不上客人。

托马斯弯腰拿起茶壶，替他们将浅褐色的茶水倒在精致茶杯之中，又将小圆杯推到他们面前，换上一副长辈慈祥表情：“喝点茶吧。”

杰西卡双手捧着茶杯，一股子凉意顺着指尖传到胸口，她食指在杯侧摩挲两下，拿起杯子作势举到鼻子边上的时候，清楚闻到里头传来的药草味道。

不是马鞭草，她也说不好里头是什么，阿尔弗雷德不会对小甜饼下毒，但托马斯韦恩可不一定不会对茶水下毒，反正横竖她都没打算真喝下去。

她的视线越过杯壁，绕过明显看着不对劲的托马斯韦恩，他身子抖动得厉害，频频抬头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确认芭芭拉她们有没有跑掉，或是做出杀死他的准备？

她再次将目光在室内来回扫视，一个人的家里的家具是不会说话的，但却依旧能够告诉侦探足够多的信息。

屋内的装修以黑色红色为主，缺少活人能吃的食物，也缺少他们最爱的，能够通过底下蝙蝠电脑就能看见屋内全况的重要道具，监控。

人类需要借助道具，但某些夜间生物并不需要借助道具，就能拥有可能只逊色于超人的超级听力。

她愈发笃定猜测的方向正确，现在的韦恩庄园完完全全，就**的是吸血鬼大本营。

而她眼前的托马斯韦恩，就是一个鸠占鹊巢的邪恶吸血鬼。

他大概以为他们不知晓外头的墓碑之上，到底刻着谁的名字，所以造谣张口就来，竟然说布鲁斯对她和杰森做了什么。

不。

她倒是想问问他，他**的对布鲁斯和迪克做了什么。

杰西卡想到平行世界的养母与长姐，可能经历的糟糕事情，她胸口的无名火免不了越燃越旺。

她与杰森靠近的手按在沙发之上，五指逐渐收拢的途中，手背却突然盖上一个宽大手掌，他五指穿过她之间缝隙，在她的允许之下，他轻松扣紧她的手掌。

他也很生气。

杰西卡想着，要么干脆一枪崩掉托马斯一了百了，回去的事情一会儿再说。

她打赌只要拿起枪，杰森就知道她想要这么做，也会和她做一样的事情，而不是他们拉拉扯扯还要质问彼此几句‘你为什么不准备，杀死这个十恶不赦的坏蛋’。

好吧，杰西卡知道她不能这么做，放纵情绪固然爽，可是然后呢？

她一点也不觉得旺达把她送到这个世界，目的只是为了让她亲手杀死一个，杀死平行世界布鲁斯的凶手。

而且这位凶手所在的世界里，还是一个布鲁斯与吸血鬼做斗争的世界。

虽然杰西卡不想这么说，但实际上，如果对面站着的是小丑，她还真有可能杀之而后快。

杰西卡觉得事情并不会，像是她想的这么简单。

她暂时得不到准确的答案，只能用手指蹭了两下杰森的手指，原本他握着她手的时候倒是面色如常，这会儿却突然身子一僵。

不是吧，他们只差一点就滚到床上去了，他竟然还能纯情的这么可爱，他真的是她的同位体，真的是，真正的哥谭**老大红头罩吗？

杰西卡紧抿双唇，不免有些想要发笑。

她心情又开始变得十分不错，所以朝着托马斯露出笑容伪装的行动，也进行地非常顺利。

她拨拨另一侧的黑色长发，唇角上扬双唇紧抿，身子颤抖是因为她在憋笑。

在托马斯看来，她露出的确实一副强装坚强，故作无事的表情。

她耷拉着眼皮，语气云淡风轻，说出的话也是托马斯绝对不会明白其中真正含义，但又会深信不疑的话，因为她说的都是真的，

“是啊，无论过去发生过怎样痛苦的事情，只要我和杰森待在一起，就能成功治愈彼此的伤痛，托马斯，这是不是说明一切痛苦都成了过眼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