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吃的比较简单,温弥棠洗了锅之后重新煮了一份自己吃,去山泉旁洗漱完之后就回来守在篝火旁边,检查着拍摄仪器。
凌斐也懒洋洋的躺在地上打了个哈欠,过了一会儿以后直接把大脑袋贴在人类的背后闭上眼睛挡着火光的照射。
饭后打盹的时间总是过得非常快,等到凌晨过后,凌斐感觉到约定的时间来临醒了过来,篝火已经有些熄灭,人类铲屎官也已经缩到帐篷里面熟睡了。
天色也真的漆黑下来,伸手不见五指的,连天上的月亮都不见踪影。
凌斐站起身来抖了抖毛,张张嘴巴活动了一下,宽厚的大爪子从旁边拨弄了两根柴火放到篝火里,转头又扒拉开帐篷的拉链,宽大毛茸茸的脑袋硬挤进去,头皮都被向后拉扯起来吊梢眼,牙齿也露了出来,粉色的鼻子还在喷气,没几下就把温弥棠给吵醒了。
“……怎么了?”
温弥棠感觉到脚底凉飕飕的,听到粗重的喘息声睡醒过来,声音有些沙哑迷茫着,愣了一下才摸索到电灯的开关,啪的一下照亮了帐篷里。
然后就一下子看到卡在帐篷口的大白老虎脑袋。
“哈哈哈,要出去吗?凌晨两点了。”
温弥棠打了个哈欠,伸手摸了摸大老虎的脑袋,拍了拍之后从被窝里边爬起来垂着眼睛穿上衣服,没几下之后就准备好了,拿着摄像机推着大白老虎的脑袋出去,把鞋穿好之后背起来设备也没多问什么。
凌斐非常满意新晋铲屎官兼新入职员工的眼色,甩了甩尾巴舔了舔爪子上的毛之后,屁股一扭拐进了漆黑的树林里,身后温弥棠也抓紧跟上。
02。
马猴和二狗两个人穿着迷彩服拿着麻醉枪躲在草丛里,这两个人一个高瘦一个横胖,被特制的衣服一包裹,趴在地里显得倒也不算明显。
“还有不到半个点儿,怎么连根毛都没看见?”
二狗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老式的机械表咔哒咔哒,细小的声音在夜晚虫鸣鸟叫的山林中并不明显。
“等着呗,反正他也不敢哄我们。”
马猴是个外国人,人如其名脸长得格外长,缩在阴影里乍一看像一个立着脑袋的螳螂,他也看了看手表,不过并没有那么焦急。
两人趴在这里等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其他能干的,卫星电话只能打电话不能做其他事情,他们为了保险起见身上除了卫星电话没有任何电子产品。
但是他们手里的卫星电话显然也是能不用就不用的。
机械手表的分针秒针咔哒咔哒的转圈,过了一会儿之后时间终于来到了凌晨三点。
趴着都快僵了的马猴和二狗顿时精神一振,连忙又摸了一遍手里的麻醉枪确保没有问题。
与此同时,树叶摩擦的沙沙声也突然出现。
两人紧绷起精神来,拿着夜视仪看向声音的来源。
“沙沙沙——咔嚓……”
树叶和枯枝被铲断传来的声音越来越明显,不多时一只晃晃悠悠的云豹就在夜视仪的画面中出现。
这只云豹的状态显然不正常,就像是喝了假酒一样走路歪歪扭扭,甚至连一惯用来减震不裂的肉垫都控制不住,走起路来弄的到处都是声响。
二狗一看顿时裂开嘴笑了起来,放下望远镜之后架起同样带着夜视仪的麻醉枪架好位置。
“等等。”
马猴却突然伸手压下了二狗的麻醉枪,自己举着夜视仪一直仔细观察。
“怎么了?自己人没事,凌斐那家伙又不是刚跟我们合作,之前不也是这样到点儿了森*晚*整*理把动物赶到范围内吗?”
“那家伙下药可狠,我们这这次反正是取皮毛,病点就病点呗。”
二狗有些不解,同伴有些过于警惕了,双方又不止合作过一回,要他说要他说国内动保那些人早就烂透了,早就抓都懒得抓他们。
马猴头也没回,继续保持着用夜视仪观察的动作,趴着低声说道。
“凌斐没出现,再等等。”
“哎,我说你这人想的也太多了,你们老外都这样吗?没出现就没出现呗,说不定人家上厕所去了呢。”
二狗皱了皱眉头,虽然跟眼前的这个同伴搭伙了许多年,但有时候还是不能理解对方如此谨慎的模样。
他听说外国搞这个搞得更凶,不应该更猖狂一点吗?他这倒好比做贼都小心,虽然说他们也确实是在做贼。
但是那哪能一样呀,上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这就叫合理利用自然资源。
不过到底二狗也没有轻举妄动,马猴的身份比他高一点,他自然还是觉得听话比较好。
所以嘟囔了那两句之后他也把枪放下来,擦了擦夜视仪也跟着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