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枳夏回完消息,站起身,“走,上楼看看去吧,徐牧飞在楼上的病房,让我们给他借个充电宝。”
祁奕若有所思地看向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这才舍得打开看一眼。
果然,刚才也全是徐牧飞发来的消息。
“哦,走吧。”
借了台共享充电宝,两人穿过急诊的大厅,按徐牧飞发来的位置,乘直梯直接上到顶层。
到了一间病房门口,祁奕走在前面,先一步推开门进去。
这会儿没有老师在,就徐牧飞自己躺在床上,胳膊已经打了石膏固定,一条腿直着摆平,正在冰敷。
祁奕把充电宝丢在他手边,环视一周:“你家里人没过来的吗,护士呢?”
病房里有两张病床,方枳夏和祁奕也不需要他招呼,自觉并排坐在那张空床的侧边。
经过今天这场比赛,之前他们那些幼稚的小过节也不知不觉中烟消云散,甚至还产生了那么点惺惺相惜的“战友情”。
徐牧飞用仅剩的能动的那只手插上充电宝,说:“家里人都在外地,叫了亲戚过来,但还没到。护士刚让我冰敷半小时,然后就找不到人了。”
他不忘嘀咕一句:“什么破医院,床也不舒服。”
祁奕:“有的治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徐牧飞斜着眼,目光划过两个人,“我就知道,你俩肯定在一块。找不到你,直接找方枳夏准没错。”
“哦,对了,我受伤的时候听到后面好像打起来了,谁啊,还有,最后比赛赢了输了?”
方枳夏和祁奕对视一眼,简单给他讲了遍他受伤后发生的事。
徐牧飞听得眉头直轴,骂骂咧咧问候了八中那群人的祖宗十八代。
还没聊多久,祁奕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电话,宋婉青打来的。
他刚接起来,宋婉青的声音就穿过扬声器,飘进其余两人的耳朵里。
“哪儿去了,人呢!刚不是让你别乱跑吗,老师也找你呢,赶紧回来!”
“……”
祁奕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他把方枳夏也拉起来,“走,下楼。”
方枳夏慢腾腾地跟他一起走到门口。
祁奕顿住脚步,回了下头,朝徐牧飞微扬下巴:“你自己在这可以吧?”
“能有什么不可以。”徐牧飞挑了下眉,调侃的语气:“那不然,让学习委员留这照顾我一下?”
祁奕默了默,没好气道:“想得还挺美。”
“一会儿我去把护士给你找回来。”
他一本正经地补了句:“专业的事留给专业的人做。”
话毕,就拉着方枳夏出门。
去走廊另一边的护士站路上,方枳夏说:“感觉徐牧飞也挺可怜的,打球受伤了,家里人都不在。”
她好心提议:“不然我还是先过去照顾他一下?刚宋阿姨电话里没说老师叫我。”
祁奕突然在原地听住,偏头盯她一眼。
医院走廊的灯光特别亮,照得他眼眸更加幽深,皮肤也更白,仿佛还能看到轮廓线上细小的绒毛。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四周都很安静。
方枳夏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
祁奕继续走路,目视前方,但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
几步之后,他冷不丁说:“我以前生病或者受伤,你好像都没说要照顾我过。”
方枳夏愣了下,“…因为你没骨折过,也没有生过特别严重的病啊。再说,不是还有宋阿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