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手机里放的好像是什么国际新闻,关于欧洲右翼进一步崛起,欧洲政治格局受到了什么影响。
蒋月娥没打扰两个高中生听英语,只是在一段新闻结束,另一段还在加载的空荡,对祁奕表示了关心。
“听夏夏说你昨天晚上才到家?”
祁奕点了下头:“晚上十点多到的。”
蒋月娥又问,他爸爸那边情况怎么样,是出什么事了吗。
这几天各种检查挨个做了好几轮,虽然还有部分结果没出,但医生也基本有判断了。
看祁奕沉默了几秒没说话,蒋月娥也没打算接着问,抬头看了眼对面墙上的挂钟,挺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们校车快到了吧?吃快点,别赶不上了。”
没多久两个人就被催着搁下筷子,匆匆忙忙出了门。
蒋月娥还给他们手里一人塞了一盒牛奶,在他们临出门时拍拍祁奕的肩膀,温声说:“先好好上课,有什么要帮忙的就给阿姨说,你方叔叔在省会也有不少老同学。”
“谢谢蒋阿姨。”祁奕说:“没事,不用麻烦您和方叔叔。”
两人关门之后,蒋月娥看着门口的方向,也叹了一声气-
几天假期之后,他们年级也正式进入期末复习阶段。
因为即将进行最后一次分班考,学生们压力都很大。
按照惯例,所有体育、自习、班会之类的课又被各科老师瓜分,布置的作业也一天比一天多。
自从祁奕从省会回来,虽然还在像以前一样正常上下课,中午晚上跟王泽他们一块去食堂吃饭,但整个人好像都被无形的压力笼住。
方枳夏跟他相处时间最多,感受也当然最直观。
学校里规定是不让他们上课带手机的,但祁奕应该要跟祁安年和在省会照顾他的朋友联系,每节下课铃一响就出去找地方打电话或者回消息。
晚上放学的路上,方枳夏也经常能看到他眉头紧锁着在手机上看那边发过来的检查报告。
周六晚上没有晚自习,最后一节课下课他就赶去高铁站,匆匆忙又去了省会。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期末考试,祁奕这么周末来回折腾,平时也还要写作业复习,他身体素质再好也不是铁打的,劳心比劳力本就更费神,到了期末考试前,每天早上眼下都带着一大片乌青的眼圈,显得也有几分病恹。
他们年级的期末考安排在六月末,但跟以前一样,期末考试结束不等于放假,短暂过个两天的完整周末,就要继续回学校补课,一直补到八月初。
六月末也是祁奕的生日,今年赶巧,正好在期末考完的后一天。
要说祁奕这生日时间也不太好,跟方枳夏一样“倒霉”,她的容易撞上春节,他的经常撞上期末考试。
王泽考前就在群里发消息,说等期末考之后好好庆祝一波,正好也算是考试之后的放松。
祁奕当时回复,看情况。
到了期末考完,情况确实是他这个寿星参加不了,当天晚上又坐高铁去省会了。
他的生日礼物方枳夏早就挑好了。
但现在想想,感觉这礼物的寓意非常不好。
方枳夏买的是一只g-shock的手表,白色男款的,感觉挺适合十六七岁的男高中生袋。
尤其戴在祁奕手上,应该蛮帅的。
但刚下完单,方枳夏刷手机的时候就被大数据推送过,有人说送礼物送手表寓意不好,因为“钟”的谐音。
当时她压根没放在心上,想着封建迷信要不得。
现在再看着那只手表,她觉得玄学有时候也得信点。
然后想到去年她生日的时候,许的愿望都有点自私,应该把其中一条改成,希望她和祁奕的家人身体健康。
期末考成绩很快就出来了,发试卷那天,几乎全年级的人心脏都悬到嗓子眼。
但祁奕请假了,因为祁安年的第一次手术就安排在这周。
袁友方还是把年级排名投影出来,方枳夏最快找到他和祁奕的名字,又是挨着的。
这次考试数学物理整体偏难,破天荒是祁奕考第一,她考第二。
晚上回到家,方枳夏把他的期末卷子一张张拍照发给他。
家里网速很一般,图片正一张张传着,她先收到了祁奕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