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周达非不是太忙。
由于赵无眠承担了编剧的工作,与以往相比,这次宣传片的筹备阶段需要周达非做的事少了很多。
离元旦已经没有几天。周达非托人搞到了周立群的课表,挑了个他铁定在学校的日子回了趟家。
周妈妈名叫迟宛,年轻的时候是个很有才情的画家。婚后她开始教书,由于种种原因渐渐不再创作,便种起了花,还懂得利用生物学原理培育特定颜色的花卉。
周达非浇花的爱好,其实是受了妈妈的影响。他回家的那天,迟宛正站在院子里舀水,粉蓝色的碎花裙外套了件长款的羽绒服。
对植物来说,雨水比自来水更健康。迟宛买了口大缸露天放着,专门接雨水用来浇花。
“妈妈。”周达非站在院子外,摇了摇锁着的铁艺大门。
迟宛也不是特别惊讶。她把瓢往水上一扔,开门嗔怪道,“不是有钥匙吗。”
“找不到了。”周达非说。
“。。。。。。。。。”
周达非帮迟宛舀完了一桶水,又挨个儿把花浇完了才进屋。
“你查了周立群的课表?”迟宛泡了壶花茶。热水一冲,诡异刺鼻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嗯。”周达非还不得不喝,他抿了口,“元旦那天我可能就。。。”
“没事,”迟宛说话时的神态跟周达非颇有几分相似,一副不太上心又心中有数的样子,“元旦那几天我也有事。”
“。。。。。。”
“。。。哦。”
“你这次呆在北京,也是因为工作吧。”迟宛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花茶,还往上嵌了片色泽匀称的薄荷叶,“周立群说,你接了他学生开的公司的宣传片。”
“。。。。。。”
江一则汇报得还真快。
“周立群还说。。。你从前跟那学生打过一架,现在能合作大约可能也许是变成熟了。”迟宛冷笑一声,“笑死,我根本就不想知道。”
“我接这个宣传片有点别的原因。”周达非给迟宛的花茶里加了块冰糖,“他们请的编剧是我的好朋友。”
“毕业后还能跟朋友一起工作的机会真的很难得。”
“那倒确实。”迟宛端起花茶放在鼻尖闻了闻,“非非,你现在差不多能自己养活自己了吗。”
“能。”周达非斩钉截铁道。
“你搞这么正经干嘛,”迟宛见状,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周达非的脸,“又不是找你要钱。”
“反正你挣不到钱,饿死的也是你自己。”
“。。。。。。。。。”
“你那个得奖的片子什么时候能看?”迟宛年近五旬脸部肌肉仍未松弛,五官灵巧线条流畅,稍一正色便显得极为静美,“不会压箱底了吧。”
迟宛提起《禁书之周》,让周达非下意识想起自己曾经答应裴延的那件事:导演剪辑版。
可在那天晚上吵架之后,周达非现在光想到裴延都会心烦,遑论去见裴延。
“还没定。”周达非顿了顿,尽量不在妈妈面前展露任何负面情绪,“不过既然拿了奖,肯定能上。”
“是吗?”迟宛认真看了周达非几秒,“行吧。那我等上映再去看了。”
周达非咧嘴笑了下。
“对了,”迟宛放下花茶,“前几天我看电视,换台的时候好像看见有个节目女主持,长得很漂亮,有点像你大学的时候谈的那个数学系的女朋友。”
“。。。。。。。。。”
“林浅予是吧,”周达非觉得额角隐隐冒汗,“那就是她。”
“就是她啊。”迟宛有些惊讶,“数学系的还去当主持人。。。这么聪明的女孩子当年能看上你,属实是大脑被眼睛诈骗了。”
“后来人家甩的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