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委屈,他也知道范先生厉害,可孙先生那儿……
“孙先生没你说想那么小气,这事是孙先生亲自来说和的,拜范先生为师对你有好处。”
贺宁远知道他不乐意当官,也不说以后中进士为官后有个靠山之类的话了,只说对他有好处。
贺宁远的话传到贺文嘉耳朵里,他理解的就是范先生学识渊博,能教他许多他不明白的东西。
“范先生在算学、工学上比孙先生厉害。”
贺宁远轻哼:“那你答不答应?”
贺文嘉倒是想答应来着,可是,总感觉他占便宜了,范先生收他有什么好处?
贺宁远被傻儿子气得够呛,直问他:“就问你答不答应?”
“那,答应?”
贺宁远被气得抬脚就走,这臭小子,真以为人家范先生求着他拜师了?不识好!
贺文嘉趁人不注意跑去梅家,梅长湖不在,林氏叫门房让他进门。
贺文嘉谢过林氏,跑去找渔娘说拜师的事。
渔娘二话没说,找了两本古籍出来交给他:“这两本我已经手抄了一本来,手抄本我留下,古籍就当拜师礼。”
好了,贺文嘉不用问了,他知道渔娘十分赞成。
既然都没意见,隔日范江桥就在贺家办了拜师礼,正式把贺文嘉收为徒弟。
拜师后贺文嘉才知道,他前头还有两个师兄,一个在地方任职,一个在工部当差。
贺文嘉顿时心虚,到时候他怎么跟两位师兄比?
贺文嘉心虚得说不出话来,许耕把早就准备好的贺礼塞给贺文嘉:“好侄儿,以后要叫我一声师叔。”
“许先生,这从何说起?”
许耕哈哈大笑:“我和范江桥同辈论交,你不叫我师叔叫什么?”
范江桥笑着点点头,十分赞同许耕的说话。
这声师叔该叫的,若不是许耕三番两次给他写信吹嘘贺文嘉这小子如何如何好,他又听了侄子范木秀说贺文嘉这小子是个聪慧纯善之人,他也不会从九江府来叙州府见他,更不会亲自考察过他的学识和品性后生出收他为徒的想法。
观礼的黄有功等人有些羡慕,贺文嘉这小子好狗命,竟然拜了范先生为师。
范家,如今也是条不大不小的大腿啊,而且范家还出能人,以后都用得上。
羡慕归羡慕,轮不到他们,没用!
两日假期过完了,一行人要回府学读书。贺文嘉不走,因为初六他和渔娘要定亲,他要留到初七早上才去府学。
“别等初七,初六下午回去吧,晚上歇息一晚,初七早上就能去府学读书。”许耕劝道:“你如今正是紧要关头,学业为重。”
孙浔、贺宁远、梅长湖都点头说是。
范江桥笑道:“初六晚上我和文嘉一起去府学。”
范江桥刚收了徒弟,肯定要带在身边好好教一教他,范江桥决定明年乡试之前,他都留在叙州府。
贺宁远自然高兴,还邀请范江桥过年时来家里,范江桥拒绝了,他已经答应许耕,要跟许耕去南阳府许家一趟。
许耕带着黄有功他们先走,走之前还不忘去梅家借了两本孤本。梅长湖本来不想远借,看在贺文嘉师父的面子上,还是借给许耕了。
许耕高高兴兴捧着孤本离开。
渔娘:“贺文嘉,等你回去你要帮我盯着点。”
“知道了,肯定会让古籍完璧归赵。”
渔娘嗯了声。
范江桥年纪不小了,不好在门口冻着,贺宁远请范江桥去屋里说话,孙先生和师娘家去了,阮氏和林氏两人相携去花厅。
门口,只剩下贺文嘉和渔娘了。
贺文嘉往前蹭了两步:“渔娘,还有几日我们就定亲了。”
渔娘看着他,他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