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琅拿起小银叉在围炉里加丝香粉,由檀香、佛手柑、缬草等多种香料调配出来,有镇静助眠的功效。
“殿下,您想听什么?臣侍为您读书,您歇一歇眼睛。”姜春祺见她在墙里侧的书架上挑选,问道。
棠溪琅发现这离家一遭,以为最不会想她的王夫,竟然变得黏她了,选出一本游记:“好啊,本王就享受一下王夫的仙音。”
姜春祺抿唇,刚才听了殿下的话,他终于发现了自己的错误,成亲半年,虽说是殿下不想同房,但他也是殿下的夫郎,可他做了什么,要将自己的妻主推远吗?
打开游记的书签那一页,姜春祺再次沉默,他竟然不知道殿下读到了哪一页,这明明……是他和殿下的卧房里面放的书。
只好从这一页的开始读起来,清冷而克制的声音,仿佛泉水流过,棠溪琅撑着侧脸闭目养神。
良久,恍然间听到姜春祺有些沙哑的低声清了下嗓子,然后继续读起来,棠溪琅睁开眼睛:“可以了。”
她看了眼时刻,竟然过去半个时辰了,怪不得胳膊酸脖子疼的,两人的头发也早已干透:“这一来二去的,都已经快晚膳了,喝杯热水润润嗓子,本王睡着了你怎么不停下,嗓子疼吗?”
姜春祺:“不疼,看您疲惫就没有打扰您。”
他起身给棠溪琅按摩肩膀和脖颈,只是没有经验,空有力气没有巧劲儿,棠溪琅拉下他的手,将人抱着坐到怀里:“你今天怎么了?和平时不太一样,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姜春祺整个人的神情都低落了,他现在做这些,晚了吗?明明是夫郎应该做的事情,殿下竟然觉得奇怪,可见他平时有多么不称职。
“臣侍……想让您舒心。”
棠溪琅睁大眼睛,原来是想讨她欢心。
“殿下恕罪,臣侍粗鲁笨拙,伺候您都伺候不好。”
棠溪琅看清冷美人为自己黯然神伤,心疼了:“春祺何出此言,你很优秀,你看本王离府半个月,你为本王将府里管的多好,井井有条,分寸不乱。”
“臣侍觉得羞愧,成亲半年有余……”
他没说下去,竟从未和殿下坦诚相见,竟第一次伺候殿下沐浴,为殿下读书,他不想自己后悔再与殿下离心。
棠溪琅抱着他没说话,但他的意思棠溪琅也大概明白了,心情很好:“春祺你记住,本王很高兴你是发自内心的想与本王好,既然两情相悦,又何必庸人自扰?多的话就不说了,本王明白你的心意。”
姜春祺点头:“是,殿下,臣侍一定会努力做一个好夫郎。”
“那本王也努力做一个好妻主。”
“殿下,您一直是。”
棠溪琅抱着他笑,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但确实经过这次姜春祺的真情流露,两人的感情更亲密了些,平日里相处也多了几分温馨自然。
第二天早上,棠溪琅精神饱满的上了朝,然后去找了太子。
在猜想没有确切的证据验证之前,她不会做任何判断。
在她将自己调查到的告诉太子之后,太子点头:“好的,多谢琅儿,孤知道了,有了证据孤也好和太子夫开口,毕竟是他的亲戚。”
棠溪琅走之前,回头看了眼太子,太子若有所觉,再抬眼的时候棠溪琅已经大跨步的走了。
出了东宫,棠溪琅舒出一口气,说了这么久,太子姐姐都没问问她,证人在哪里,证人还好吗。
想着太子姐姐知道真相之后还是如常的微笑,她心中那个猜想反而有些肯定了,豫州府离这么近,太子事先真的不知道吗?
走到东宫门口,她忽然停住,问门口的侍卫:“今日礼部有人来过吗?”
侍卫:“礼部侍卿秦大人来过。”
棠溪琅点头离开,所以说啊,太子入主东宫二十年,手下那么多忠心耿耿的官,查个人怎么还找她呢。
“臣观琅王殿下一片纯然,没有什么野心。”
太子:“孤早说琅儿惫懒,不爱这些权柄俗事,
你们还不信。”
大学士观察着棋局,细细思量着,落下:“臣等都是为了太子殿下您,琅王殿下毕竟深受陛下宠爱,和几位重臣子嗣关系良好,若是争起来,未尝没有可能。”
太子冷笑:“为了孤?”
“那你把男儿聘与本王。”
“那不行。”
太子紧跟着追下一枚棋子:“怎么不行?你不是对孤忠心耿耿吗,孤若是和你的男儿在一起,不是更有利于你对孤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