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芽芽小朋友,你要跟爸爸一起去拍照,还是去找太爷爷玩啊。”
霍北川约了拍杂志封面的知名摄像,很多衣服都要用他们的品牌,本身霍北川就是贵宾,干脆就免费给拍一拍。
“拍照,王奶奶说了,这个叫婚纱照,芽芽也要一起拍。”
“行。”
霍北川去时给芽芽带了很多私服,又在他兜里塞了一把糖果。
“芽芽,你要是无聊就数糖果玩,玩加减法小游戏好不好。”
“嗯,芽芽肯定不捣乱。”
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到达指定地点,陆丛舟先化了妆,又从一堆衣服里选了一身校服。
这是霍北川高中母校的校服,黑白配色,挂在一堆名牌衣服里又毫不突兀逊色。
“舟舟,你喜欢这个啊。”
“我想看看十六七岁的霍北川是什么样子。”
十六七岁的霍北川历经两次车祸,每周都要心理疏导,精神问题太严重,在学校的时间很少,医院,精神病院,心理疏导中心几头跑。
那几年浑浑噩噩的,霍北川摸着校服,一时间都有些想不起那会他在想什么。
好像是,要是能直接死掉就好了。
过了十几年,他再穿上这身校服,居然没有一丝陌生感。
刷一下。
陆丛舟抱着书从隔壁的试衣间出来,他发丝被风微微扬起,亮晶晶的眸子落在霍北川身上。
“高三一班的霍北川同学你好,我是陆丛舟。”
霍北川伸手去够陆丛舟伸过来的手指,指尖轻轻碰上,是从心底而来的震颤。
迟疑了几秒,霍北川听到自己的声音,“你好,陆丛舟。”
快门定格下,两人对视的眼睛里全是爱意。
就那个瞬间,霍北川好像真的回到了高中,有陆丛舟这样一个同学。
大概,那是最好最好的梦。
第一组照片的主题就是青春校园,在只有他们两个的教室,在蓝天白云下的操场,在静谧无人的小道,在学校张贴的红榜前。
最后一张,红底证件照,陆丛舟规矩地坐在红色背景前,含笑的眼睛里全是霍北川肆意张扬的影子。
他一抬手,握住了霍北川,也握住了他整个青春。
“霍总,咱们要不要拍一组搞怪的,二位都太正经了,搞怪的可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好。”
霍北川浑身僵硬到不知道怎么摆姿势,陆丛舟也不遑多让,两人把搞怪风格拍成了怪物风,一个两个都是提线木偶。
搞怪风表现最好的是霍芽芽,摄影师没忍住给霍芽芽拍了一堆。
“爸爸,芽芽乖不乖。”
“乖,一会儿奖励你一串,不对,两串糖葫芦。”
陆丛舟和霍北川拍了好多好多,拥抱的接吻的,对视的,每一张陆丛舟都很喜欢很喜欢。
天色渐渐暗下来,远处天边变成橘红色的。
陆丛舟光脚踩在海浪扑来的岸边,在红色的晚霞之下,抬头看见款款而来的霍北川。
一眼万年。
摄像准备的玫瑰花道具,霍北川抱在怀里坚定地走向他。
“陆丛舟,我们结婚吧。”
霍北川单膝跪下,海水没过他的膝盖又悄然溜走,只剩下呼呼的海浪声。
陆丛舟弯腰接过玫瑰,唇瓣无端靠近霍北川,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