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闭上眼睛,喉咙里响了一声。
系统站在病床边等了三秒。
装死的小郁总啪地睁眼,得意洋洋翘尾巴:“吓到了吧!”
系统笑了笑,轻轻摸他的头发,郁兰因抿起唇角,很得意,又殷殷嘱咐:“别告诉爷爷啊,别告诉大哥,别告诉二哥,别告诉……”
郁兰因这么玩装死游戏,玩了十三次,第十三次骗系统看窗外有小猫,飞快闭上眼睛,完全恢复了精神的小郁总高高兴兴抿着嘴角。
系统收回视线。
系统轻声说:「郁兰因。」
他摸了摸郁兰因的头发,揉了揉,郁兰因很乖地跟着他的力道动了动。
没有睁开眼睛。
系统说:「郁兰因。」
他坐在病床边,握住郁兰因的手,轻轻放进被子里,把被沿掩好。
世界从郁兰因耳垂的小痣开始坍塌。
系统想起郁兰因的手是虚握着的,他掀开被沿,摸了摸那只已经变得完全僵硬的手,郁兰因的手指苍白不会动,虚虚攥着一张纸团。
「谢谢你。」
二十岁的郁兰因写:「我很开心。」
「我在过去等你。」
「我在未来等你。」
「再坚持一下吧,我已经给你看我狼藉的过去,我梦见未来的我这样对你说:去吻我,去抱我,去爱我。」
郁兰因写:「不要哭。」
……
十七岁的郁兰因睁开灰蓝色的眼睛。
他看着踹开姓宋的、大步杀到眼前自称叫席瞳的“年轻有为专门投资高科技公司企业家”,漂亮的眼睛微微睁圆,抿了下唇角,把一点明净雪亮的笑影憋回去。
那么多人,新生熙熙攘攘几千个,人头攒动,系统一眼就认出他的郁兰因。
系统拿出那些纸条,郁兰因挨个承认,他一个人躺在冰川里,的确也做了些不同年纪、意外和系统遇到的惊喜梦。
只是记忆模糊,意识混沌,无法确认眼前的人是不是就对应着记忆里的吻。
“我很专一的。”小猫翘尾巴,“我只亲喜欢的人。”
系统笑了下,立刻就被郁兰因抱紧,郁兰因仰头亲他的眼泪,动作很轻快,身体很灵活温暖:“不要哭,好吧,可以哭一会儿。”
反正也不耽误亲。
他们钻进车里,系统开来了辆不错的车,足够宽敞,还记得贴了防窥膜。
幸好有防窥膜,郁兰因还没来得及潜移默化向爸爸妈妈爷爷哥哥渗透自己早恋。
郁兰因用安全带把两个人缠紧。
他还是无法摆脱前世的偏好,喜欢更紧密、更近、更明确,他需要更鲜明的触碰和更密不透风的拥抱。
“抱紧。”郁兰因小声嘟囔,“再紧,再紧。”
系统收拢手臂亲吻,郁兰因满足地喟叹一声,他现在能感觉到系统抱着他,手臂贴着他的脊背,护着他的头颈。
系统放倒座椅,让郁兰因蜷着腿伏在自己身上,像偷懒的小猫,郁兰因小口小口喘气,蓝灰色的眼睛里有什么慢慢碎裂,像是冰壳,像模糊的碎光。
这双眼睛恢复纯净的黑色,认真看着系统,微微弯着,有水光流动。
郁兰因点味道:“我想吃巧克力脆皮棉花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