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樱桃吃得沈凤翥面红耳赤,筋酥骨软,不得不窝在梁俨怀中喘气,见梁俨欲故技重施,沈凤翥红着脸低声说等会儿要吃饭了,晚上再吃樱桃,免得嘴唇亲肿了,被弟妹们瞧出端倪。
梁俨瞥了一眼红润的唇瓣,笑道:“没事,他们年纪小,不懂这些。”
沈凤翥撑起身,四目相接,“凌虚,我怕。”
这些时日,他们过得太安逸甜蜜,以至于他都松懈了,只要与凌虚在一起,他便松了心弦,随时随地与他亲密。
今日海月的突然出现给他敲了一记警钟。
他们…走不到人前。
也不能并肩执手走在阳光之下。
即便他们是两情相悦,也无妻室。
他们只能在暗夜里躲藏,就像偷情一样。
“宝贝,别怕,有我在。”梁俨抱住满脸担忧的美人,顺了顺散在背后的青丝,语气温柔,眼里却多了一层阴霾。
他的小凤凰总是害怕被人发现,畏畏缩缩,不敢飞于梧桐枝上。
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他太弱小了。
等他足够强大,强大到无人敢置喙他和他所爱之人,强大到让所有人为凤栖梧写诗作赋,歌功颂德。
他的小凤凰应该就不怕了。
沈凤翥听着温柔的安慰,缓缓将头搭在宽阔可靠的肩膀上,指尖卷着玄色衣袖。
搂抱半晌,梁俨见沈凤翥兴致不高,托起纤纤玉手,亲了一口:“宝贝,本来打算给你个惊喜的,哎,提前告诉你也不是不行。”
沈凤翥闻言,问什么惊喜。
“我半个月前想了个戒指式样,估摸着这几日如意坊就要镶宝石上去了,你想要红的还是紫的?”
“怎么又给我打戒指?”沈凤翥笑着捶了梁俨一下,“你省着点花。”
梁俨见他笑了,啄了一口雪腮,笑道:“宝贝,现在我们有钱了,不过给你打点东西玩,能花多少?只要你高兴,别说打一个戒指,就给你打个等身金像也不是不行。”
“傻子,先别飘,你那点钱不够用的。”沈凤翥挪了挪屁股,直起上身,盯着漆黑的眼珠,“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三个妹妹。”
梁俨恍然大悟道:“你倒是提醒我了,我也得给妹妹们打些首饰,小姑娘家的爱打扮。”
“你现在想起来了?没两年了,你先把玄真的嫁妆准备妥帖,希音微音的嫁妆先不急,这几年我们努力攒攒吧。”
“嫁妆?”
沈凤翥听他这语气就知道这人没想到嫁妆这茬,“希音微音六月就满十四了,玄真更不必说,若不是因为孝期,她八月就该出门子了,若现在还不开始准备,两年后人家褚家来接人,看你怎么送亲。”
“我……给忘了。”梁俨咽了口唾沫,他是真忘了。
在他看来,梁玄真还是个小女孩,嫁人这事跟她八竿子打不着。
沈凤翥垂下眼眸,叹道:“你呀,百密一疏,此等大事怎么能忘?新嫁娘的头面冠子最是耗工,若是从前,这些自然是宫里和太子妃准备,可现在…除了你我,谁来准备?女儿家嫁了人离了家,嫁妆就是体面和底气。希音微音没定人家,就先不说,玄真的夫家你是知道的,若嫁妆太离了格儿,玄真被夫家人耻笑议论怎么办?”
褚家五世列侯,还出过一位状元和一位探花,家世清贵,梁玄真的未婚夫亦是人中龙凤,堪堪十九就中了进士,现任中书舍人。
梁俨听了这话不敢大意,又听沈凤翥说,“你那一屋子东西看着多,但细下来没多少钱,好在里面有不少宝石,添些金银打头面倒还勉强像个样子……”
等沈凤翥说完,问梁俨的看法,梁俨自然是全听夫人安排。
沈凤翥还想再说与褚家通信之事,还未张嘴便被箍住腰肢,脖颈被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一顿乱蹭。
“你现在又在装哪门子疯?”沈凤翥一脸无奈,明明在面外是颇有威严的少年将军,怎么关上门就像哥哥养的狮子狗。
梁俨感叹:“有妻如此,夫复何求。”说完,又是一顿乱蹭。
“说正事呢!”沈凤翥推开胸前的脑袋,气呼呼地说,“再说一没拜堂,二没洞房,谁是你的妻。”
梁俨笑笑,一把捏住沈凤翥的大腿,站了起来,沈凤翥一惊,环住温热脖颈,小腿缠上劲腰,听到,“好,你不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妻,夫君,昨晚你还看了我的身子,今天就不要我了?”
沈凤翥闻言耳朵顿时就烧了起来,,面带羞恼之色,不再做声。
梁俨知道这话孟浪,小凤凰害羞,把头都缩到了羽毛里。他将人放到床上,扯开春衫,笑道:“宝贝,就快入夏了,我给你换身夏衣。”
说罢,就将人剥了个干净,在晚饭之前吃了一顿红豆冰沙。
晚饭时,二音见两位哥哥换上了她们做的夏衫,问怎么到晚上了还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