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随扬眉:“当然不是。ta是我在西山天文台发现的。”
她高中就知道他的这点观星的小爱好,似乎还是个官方天文爱好者组织的成员。
林鸢听完,去看他,有点羡慕。
有些人的存在,仿佛天生为了证明旁人的普通。聪明、样貌、财富、家世,连业余爱好,都要比别人多一点建树。
江随看着她发怔的模样,唇角微翘的弧度越发温柔莫名。
林鸢张了张嘴,眼神无由地微闪,还没想好再接什么话,就见他抬手撩刮了下镜身,薄睑微垂盯着她,话音低磁深长:“我只是每天用它,看看ta。”
长睫垂颤几瞬,林鸢不由自主地避开他视线。
喉间咽了咽,抬手捋了下侧颊不存在的碎发去耳后,又偏过头再去看镜头。
什么他她它ta的,绕口令一样。
原来人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真的会一秒钟十七个动作。
林鸢脑袋埋在望远镜前,神思飘忽地,又往那颗小行星的方向看去-
江随不知道什么时候订的餐,包装精美的木食盒里装着瓷盘,饭菜还热着。
林鸢在客房洗完澡,江随让她出来吃点儿再睡,明天睡到自然醒,再去游乐园。
还好带了身运动装当睡衣,也不至于太尴尬。
都是她爱吃的小炒,主食也换成了粥,林鸢的确有些饿了,坐下吃起来。
只是看到桌上零散的几节烟卷烟丝,还有木质香料时,好奇道:“那是什么?”
“沉香段。”他慢条斯理地说,“养生。”
林鸢思考了两秒,随即有些无语。
边伤肺边养生是吧?还真是这人干得出来的事儿。
她终于知道他身上,那股后来才有的辛凉微甜的木香是哪里来的了。
眨了下眼,又忍不住试探着问:“那你平时也抽别的?”
江随一顿,一侧眉目微挑,随即明目张胆看向她。
“我不是去买烟的。”男人唇角勾着淡弧,天然撩人的眸光,自带春色潋滟,“我就是,想看看你。”-
林鸢从小就对数学不感冒。
老林笑说,大概是随了他。不怕,以后跟爸爸一样考警校,“以德服人”。
以至于林鸢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对数学报以最大的敬畏。
那天,校园里某个再普通不过的下午,林鸢又在为了数学咬笔杆子,倚着墙壁,低头生无可恋。
这道题,江随已经给她讲了三遍。她还说不会,会被打吧?
颈窝里马尾被人轻扯,熟悉的清冽皂香袭来,林鸢下意识偏头。
窗外夕照将窗框涂成炽盛的金色,他站在走廊里,探过身,从画框里低下头来。
似乎叹了口气,漫不经意又无奈,尾音拖得勾人:“再给你讲一遍,认真听。”
眉眼、发梢、鼻尖,少年周身仿佛沾染了鎏光。
一颗心脏,猛然跳进他抽带进来的,暖金色雾气里。
却又耳鸣般,震动放大,只有自己能听见。
如果马背上的少年,让她明白了生理性的喜欢,是何种感觉;陪她穿了小半年仿版球鞋,又陪她一起露出伤疤说“这有什么”的男孩子,让她体验到迷惘的感动是什么滋味;
那此刻,她终于第一次理解了心动,是一种如何神奇的存在。
…………
江随看到了她高中班会时留下的心愿卡,便以为那就是少女时代的她,最大的心愿。
可他不知道,真正的愿望,怎么敢明目张胆地写给所有人看。
余一欣说她是死颜狗,林鸢却觉得,她可能就是喜欢……数学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