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的天空呈现出一种接近黑的墨蓝,星子点缀其中,到了夜晚,偶尔能碰见一些本土的土著进屋,比如蛇,再比如考拉什么的。
知惠近期和袋鼠打了一场拳击,因此在研究肝病毒时,脸上还带着淤青。
不过托她过来的福,墨尔本积压的那些急需顶级医生动手的病人们得救了。
秦追、洪知惠这对诺奖兄妹各占一个手术室,每周有一半时间要从早干到晚,其他时间就在澳洲四处游览。
但他们也特意空出时间去做了旅行。
必须要去的地方当然是澳洲大红岩“乌鲁鲁”,这块石头一度是攀岩爱好者们的必去地点,但到了2019年就不让爬了,秦追尊重土著们对这块宝物的信仰,也没硬往上爬,只是在附近支起个帐篷,从日头高挂看到日暮西斜。
随行的向导则在知惠的引导下支起照相机,给他们两个各拍了红岩前的单人照,又拍合照,最后在星空下肩并肩坐一起啃腌肉和面包。
知惠喃喃:“这世界如此宽广,我们还有那么多地方没去过呢,你和露娜、菲尔一起去阿根廷摸企鹅,还有一起坐船去看南极大陆的时候,我都没有去成,从欧洲到阿根廷太远了,欧巴,这几年你去过好多地方哦,南美有名的国家都去过了吧?”
秦追抱膝:“嗯,但是那里治安不太行,偶尔还来个政变,有一次还是靠菲尔带我们跑到北美驻南美国家的大使馆里才没事的。”
知惠笑嘻嘻的:“等世界更和平一点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去旅行吧,那时候说不定我们都老了,但是师父和师叔身体一直都很好,我们练武之人就算到了五六十岁也会比同龄人更精神吧。”
秦追回道:“五六十岁才正是出门旅行的好时候呢,那时候还不算太老,腿脚也走得动,事儿却没年轻的时候多。”
不过到了他们两个五六十岁的时候,就算还活着的话,大概也要投身到祖国的建设里去了,谁叫他们出身在这样一个年代,一个祖国孱弱、积病、被欺负的时代,注定无法独善其身。
值得一提的是,秦追诡异的动物亲和力在澳洲也很有用,袋鼠看到他的时候就没和他打架的意思,只专注迎战旁边战意浓浓的知惠,而且知惠总能打赢。
但让秦追没想到的是,在看完乌鲁鲁巨岩的返程,他们在路上碰到了一只过来蹭鸡腿的袋狼。
靠近了才发现这袋狼还带了崽呢,是一只袋狼妈妈。
秦追:……
在他上辈子,世界上最后一只袋狼因为饲养员忘了给他添水还没把笼子的门打开,导致硬生生脱水挂掉了,因此这个物种的灭绝时间可以精确到1936年9月7日。
但现在是1926年,距离这个物种灭绝还有四年,秦追还能在野外碰到个带娃的母袋狼,他好奇地蹲下,给这只看起来又饿又渴、崽崽瘦弱的袋狼喂了些食水。
母袋狼靠近他,狐狸一样尖长的嘴筒子在他手掌上拱了拱,嗅了嗅,舔了舔,觉得这只高大的两脚兽很可爱,袋狼幼崽们也围着秦追发出嘤嘤的声音。
向导提醒道:“小心,袋狼捕猎的方法是一口将小型袋鼠、负鼠的颅骨咬下来,它们的嘴可以张开到180度。”
“难怪嘴这么大,哇哦,还有老虎纹。”秦追撸了撸袋狼的背,因为他的动物亲和力太强,以至于他现在都没法对一些野外猛兽升起恐惧心理了。
他心里告诉自己,这不行啊,得改。
撸袋狼的动作却不停。
万一他今天救一只野外的母袋狼,能延缓这个物种往后灭绝的速度呢?
知惠高兴道:“它们叫起来的声音和我家狗狗们讨食的声音好像,是不是犬科都用这个声音撒娇啊?”
秦追这才想起来一件事:“对了,惠啊,你出门这么久,谁帮你照顾那二十多只比格?”
知惠指着他,理所当然道:“你妈妈啊。”
秦追:我妈这下可遭老罪了!
看完乌鲁鲁巨岩,兄妹俩又转道去看十二使徒岩,这些屹立于海边的巨石在日升日落时会染上黄金般的色彩。
澳洲还有着全世界最高的树,一棵156米的杏仁桉,两个打卡狂魔也跑过去拍自己和树的合照。
以这些植物的寿命,大概等秦追都化灰撒海了,它依然会在这片大陆上生存下去,接受下一代人类惊叹的目光吧。
秦追偶尔会想起他和菲尼克斯一起去看过老忠实间歇泉、黄石瀑布、黄石湖,还有加州那棵被命名为谢尔曼将军的巨大红杉。
在过往的岁月中,也不知道这些植物见证了多少人的悲欢离合。
大概是因为泰德叔叔的发力,宾大在放秦追走人这件事上没怎么为难他,该发的工资和奖金都通过国际银行给他转账。
秦追抢着暑假结束前,带着四大金刚做完了有关澳洲肝病毒及其抗原的论文,一人一篇一起发,然后就宣布他们四个可以毕业了。
“这几年你们都干得不错,往后不管是做研究也好,去临床一线也罢,我相信你们会有所成就。”秦追双手叉腰,给四个人买好回美国的船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