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
很轻的两声。
云心月艰难睁开眼睛,脑袋一点一点往下坠,迷糊之间想起有正事儿要办,才有两分动力去把门打开。
只是门一开,守在车门两侧的春莺和秋蝉都往里面的软毯倒去,她则往外面踉跄扑去。
眼看就要摔在马屁股上,被马尾巴打个大嘴巴子,楼泊舟伸手,将她牢牢抱住,单手托下马车。
此时,手持火把四处巡逻的队伍在不远处交叉行进。
十几人不约而同停下脚步,转过脑袋,刀剑半出鞘盯着他们两个。
云心月马上清醒了。
她挣开少年怀抱,后退三四步,顺了顺自己凌乱的发丝,胡言乱语道:“我跟圣子什么也没有,别看了,快巡逻。”
两国队伍:“……”
好好好,他们都懂。
一群人若无其事收起刀剑,竖起耳朵,放慢步调巡逻。
云心月:“……”
她伸手挡住脸,将楼泊舟拉到车尾,挡住一群人视线。
好半晌,脚步远去,鹌鹑一样垂着脑袋的人才悄悄探出脑袋,警惕四望。
少年看着她紧紧握住自己的手掌,拱起的骨节和指尖发白。
——她好像很紧张。
见没人注意,她才拉着楼泊舟的手往林子里跑。
“走。”
边上有马,他们顺走一匹,就不用担忧后半夜过度使用轻功的事情。
马匹也有人看管,虽然有马认得楼泊舟,牵走时不会反抗嘶鸣,可碍于严密的守卫,事情在顺利之中,又多了那么几分坎坷。
等牵走马,远离破庙好几里,他们才放心骑乘。
就是——
坐在马前的云心月,感觉到后腰上梆硬的东西戳她,有一点儿……难受。
“你……”她硬着头皮建议,“能不能往后挪。”
别靠那么近。
弯腰牵住缰绳的楼泊舟,将悄悄往前移动的人捞回来:“坐正,小心摔下去。”
马鞍就那么大,能挪到哪里去。
后腰往后撞,紧紧贴着他,云心月才发觉感觉好像不太对,楼泊舟也才发现,大概是自己腰上的东西硌到她了。
没想到,光是将腰链和颈圈摘下,并没有什么用。
他伸手把革带脱掉,交给她拿在手上。
“这样可行?”
云心月看着手上一连串的东西,默了。
咳,原来是真的铁。
不是那什么。
“可以……”
工具都交了,怎么不可以呢。
从未试过双人骑乘的她,还是有点儿紧张,主要是骑马还得压浪,单人马鞍上坐两个人,想要分开一点儿,马鞍两边的弧度都不答应。
这种程度的亲密接触,有点儿挑战她的脸皮。
她双手紧紧握着前面的把手,实在很想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全程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