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称赞的话,可姜桡却莫名听出几分阴阳怪气,若换做别人,定是三言两语给硬怼回去,但眼前的是贺千宸,是随时都会取她小命的祖宗。
能怎么办呢。
只能先憋着,然后在心里骂骂咧咧。
姜桡看了眼笑盈盈的贺千宸,无比谦虚道:“以后别夸了,我怕我骄傲。”
贺千宸:……
在雨停的那一瞬间,黑河村的村民们先是愣了半响,随即不可置信的冲出屋内,纷纷仰着头看着悬挂在头顶之上那晃眼的太阳。
半响。
不知是谁激动的嚎了嗓子,声音激动而又哽咽的欢呼道:“雨!雨停了!”
黑河村的村民们一半人高兴的笑着,一半人高兴的哭着。
站在屋檐下的张公眼眶微微发红,趁无人瞥见,迅速擦拭眼角那激动的泪渍,他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开口吩咐道。
“去杀只鸡宰只鸭,做顿丰富的午饭等姜姑娘与贺公子回来。”
若不是这两人,谁也不知这场邪雨会下到何时。
姜桡与贺千宸一前一后赶到张公家院前,便瞧见张公与众多村民们都站在门口迎着,这阵仗吓得姜桡还以为张公准备赖账,直到村民们一声又一声的感激后,她才暗自松口气。
待到屋内,张公也信守承诺,当着众人的面,将之前承诺好的报酬,也就是两张五十两银票递到姜桡的面前。
姜桡也不客气,边在心里头发出爆鸣般的欢悦声,边故作淡定的接过那两张银票,塞进腰间的挎包中,并轻轻的拍了拍。
这时张公开口道:“姜姑娘,贺公子,这时辰也不早了,不如先用午饭可好。”
今日姜桡号令符灵次数太多,体力的消耗导致肚子早就饥肠辘辘,在瞧见的端上来的炖鸡,糯米鸭,红烧肉时,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嘴里的口水。
其他村民们也纷纷离去,毕竟那桌好菜是犒劳姜姑娘与贺公子的。
等白花花香喷喷的米饭端上来后,姜桡也没客气,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酒开始埋头吃的起来。
张公正在给贺千宸边倒酒边解释道:“这是去年酿的糯米酒,别看有些浑浊,但这味香的很呀。”
空气中弥散淡淡的酒香气,倒在酒碗中的米酒整体呈乳白色,上面还漂浮着好几粒白色的糯米,贺千宸接过张公递过来的酒碗,嘴角露出温和的笑意。
“多谢。”
“我脚上的破链子要如何解开?”
在姜桡眼里,贺千宸就像栓在自己脖子上的一根绳,随时都有勒死她的可能性,还是越早摆脱越好。
但?
姜桡狐疑的打量面前的老者,有些怀疑他是否能解惑,而所给的答案是真还是假?
只见老者持着一面幢幡的左手,大拇指在中指食指迅速掐算,良久才开口道。
“你脚上的链子名为生……”
可还未说完,就被站在一旁的贺千宸幽幽开口道:“娘子就这般想同我分开?”
他眸光微微颤了颤,随即缓缓上前贴近姜桡,蛰伏在眼底的寒意在垂眸那刻,被很好的掩盖下去,再次抬眸时,露出温润又无辜的神情。
这显得姜桡似是个负心汉般。
姜桡瞬间汗流浃背,没等她开口,便听贺千宸继续道。
“老先生不妨说清楚些,这破链子要如何解?”
他似是很生气,那声音低沉阴冷的厉害。
站在旁侧的黑河村村民们忍不住低头凑在一起,并小声嘀咕了起来。
“这贺公子生的如仙人般,姜姑娘怎愿与他分开哟。”
“是呀!贺公子性格好的很,还是头一次见他这般生气!”
姜桡????
她不由蹙起眉心,这听的都忍不住怀疑贺千宸是不是真对自己有几分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