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话音落后,原本悬浮在半空中的那些金色粉末重新化为黑色的铁链,还没等姜桡回过神来,铁链一端栓在她的左脚脚踝处,另一端则栓在贺千宸右脚的脚踝。
眨眼间,两处紧紧相连的地方消失不见,铁链大小也发生变化,似是一条极有特色的脚链,细看那些金色的梵文还在时不时的流动。
姜桡彻底傻了眼,她抬起头看向贺千宸,也顾不得这个人危险不危险。
“为什么会这样?”
这不是栓大反派吗?
怎么把自个都一起栓了!
贺千宸也愣在原地,许是没想到束缚自己千年的枷锁竟是被偷进过来的小老鼠解开,更没想到两人会绑下的契约。
鲜血以为媒,言灵以为誓,同生同死。
还真是麻烦。
贺千宸伸手轻轻摩挲脚踝处的那条链子,眼底露出一丝阴鸷,可很快就被掩盖下去。
他抬起头,那双漂亮的丹凤眼中水光潋滟的盯着眼前的女子,一脸无辜的撒着谎。
“我也不知,我似是忘了许些事情,你可知我是谁?”
姜桡彻底愣在原地,她看着贺千宸那漂亮的脸蛋露出迷茫模样时,心里的提防在一点点溃散。
她并未怀疑贺千宸的话,许是先入为主的缘故,在姜桡看来,贺千宸是真没必要装失忆的戏码。
好半响,她才昧着良心,支支吾吾开口。
“你……你是心地善良的河神!”
这个答案让贺千宸意味深长的盯着眼前女子,他似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意,亦如黑夜中盛开的昙花,美的让人挪不开眼。
声音低沉,又带着一丝蛊惑。
“娘子?”
姜桡下意识开口:“Aha?”
待反应过来后,她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
这也怪不得姜桡,毕竟那些刻在DNA的歌词实在是下意识的反应。
贺千宸依旧是笑着,依旧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眼前的女子,他伸手轻轻捏着女子沾有一些污泥的下巴。
“还不知娘子的名讳?”
贺千宸的手也极其漂亮,如同上好的玉瓷器,白皙修长且骨架分明。只是在姜桡看来,那只手冰冷的叫人害怕,似是一条吐着舌信的毒蛇,下一秒就会缠在她的颈脖处,然后用力勒紧。
姜桡咽了咽口水:“姜桡。”
她是被丢弃在道观的孤儿,随着师傅姓,因道观门口种有好几株姜桡子,便取名姜桡。
“我名贺千宸。”
许是太久没有说过自己的名讳,贺千宸的嗓音带着生硬与沙哑。
那只冰冷的手捏着姜桡的下巴,轻佻的向上挑起。
“可别忘记。”
姜桡张嘴想说些什么,目光却被身后的那棵玉树给吸引过去。
她不知玉树的存在是束缚贺千宸最重要的存在,更不知那铁链的源头也是来自这棵玉树。
铁链离开贺千宸脚踝的那瞬间,这座罪仙囚狱也失去它的存在性。
琼玉树毫无征兆的朝另一边倒去。
姜桡的小脸瞬间露出肉疼的神情,这么大棵玉树摔落在地,怕是会摔得稀巴烂。
这玉碎了可就不值钱了。
玉树倒下的瞬间,将最前端的石壁砸出个大洞,洞外是翠绿的丛林,阳光随之倾斜落下,时不时还听到几声鸟叫。
贺千宸忘了自己有多久没瞧见这样的景致。整个人愣愣的呆在原地,那双细长的丹凤眼露出一丝迷茫。
在他失神的片刻,姜桡突然爬站起来,朝着洞口方向小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