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又开始走了,慢慢地走,直到拐进偏僻的巷角,才停下。
浓烈的乌云弥漫,遮过月头。随着车舆内异香越浓,帘幔忽而掀开,一抹黑影闪了入。
她的脸,手臂,身子,终究被黑暗笼上。一声极轻的笑声,渗着夜的狰狞,令人发指。随着笑声渐消,修长的手指自前胸上抚,抚过她的柔软与沟壑,最终握住那纤弱的脖颈。
黑影发抖,手骨青筋贲张,握住她的纤脖隐隐而颤。手在颤,肩头在颤,浑身都在颤,鸦羽下的颜色阴戾到发狠,吞没黑夜的张狂。
他低头盯紧怀里的人,力道渐大,手骨慢慢地收握。
气息越来越弱,他的脸庞浮出笑,出神望着怀里的人。
他再度逼近,不经意间,却在亲到那柔软的脸颊神魂颤动。一声喑哑的表姐,他缓慢收回力道,贴她的脸颊亲昵狭呷。流连着,一手抚开层叠衣襟,抚摸肩头的细带,埋头缓缓咬入。
“眠眠”衣领半敞,肤雪交融晦夜,胸前是他不停耸动的头,“让我杀了你你做我一辈子的禁脔。你亲手射的箭,不是终归要还么”
第59章
前夕弯腰给她的手腕拷上银锁
黑夜森笼,乌云越卷越浓,直至一柱香,忽而月出,破开天际一丝裂缝。
不久后,异香消去,倒在地上的人影纷纷站起,各个仿佛做了场梦,神情古怪地摸脑,面面相觑。最后,众人打发了一个小厮去车边问:“娘子,娘子,您还好吗?”
一时半会,里头没有声。
小厮又用力敲了敲车舆,许是板的震动,里头终于传来少女似迷糊、似困倦的呢喃:“怎的了?到了?”
小厮忙说:“还没到娘子,还有几里路。”
见人无恙,他才松了一口气,叫车夫继续赶马。
*
褚卫怜不知自己是如何睡着的。
方才她只是阖上眼皮,想要闭目养神,谁知逐渐失去知觉,醒来已是这时候。她也不知道时辰过去多久,或许她的眯眼只是片刻,也或许有段时辰。
此刻她还有些昏沉。
褚卫怜用手揉着额角,隐隐觉得不对劲——在睡着之前,她曾嗅到一阵异香。她的嗅觉比常人灵敏,她可以确信,此香她从未闻过,应该不是常用的香料。而且已经入夜,旁边巷角的人家也都大门紧闭,哪来的香味呢?
可是,她低头看着自己,从衣领看到袖角、裙摆,齐齐整整,没有丝毫乱的。若说唯一不对的,就是她闭眼那会儿做的梦了。
自从夏侯尉死后,将近两个月,她再也没有梦魇,没有梦见过他。可是方才,仅仅昏睡的片刻,她竟然又梦见他了。
这回的梦不再是前世。
她也不知是哪个时候的夏侯尉,只看见他披黑而立,而她则被困于牢笼。他打开牢笼走了进来,睥睨缩在角落的人,弯腰给她的手腕拷上银锁。她惊恐地颤,他则吟笑,修长冰凉的指骨滑入下裳,往上抚弄那纤秀的小腿。他说,你欠我的,都是要还的。
“表姐,该你还了。此刻你多怕,便知道当初我快死的时候有多怕。”
他捏住她的后颈,眼眸艳而阴狠。
而后,他彻底俯身,抱紧了她颤抖。那物什缓慢抵入,一点点融了进去,禇卫怜忍不住淌出泪珠。他则吻过脸颊的泪,扣紧十指,贴在耳窝喘息着说:“你哭什么呢,不都是你欠我的么?我受你折辱够了,任你糟践够了,你不都快活了?我现在要你就不成么?”
这个梦虽然短,却无比地真。
车轮滚滚地走,褚卫怜冒着冷汗想——前世已经死了,这回的梦又是何时?是真是假?
为何她还会梦到夏侯尉呢?
她记得,先前进入梦魇的关键得是,夏侯尉对她有念想。可是她很确定,在她亲手射出那支箭时,她看见了他眸中的错愕、惊恐、甚至绝望,夏侯尉对她的念想也已然消散殆尽,否则她也不会在后来的两个月皆无所梦。
可是今日,她又梦到了。
到了褚府,褚卫怜沐浴更衣,几个婆子把烧好的热水倒入桶里,撒下芙蓉花。
屋门闩上,少女的衣衫层层叠叠堆在足边。当她还要再褪赤带小衣时,陡然看见胸前斑驳的红点。
这是什么?
褚卫怜愣住,与其说红点,倒不如是块状,一块一块分布在她的雪肌,格外显目。她明明记得,昨日沐浴还没瞧见这些,难道是突发病吗?
禇卫怜指尖点了点,倒没有痛觉,只是有些痒,很奇异的感受。她以为是蚊虫咬的,也没多再意,迈开秀足进浴桶。
白雾蒸腾,她舒服地倚靠,双手拨开热水,打捞一只芙蓉放肩头。热气蒸着少女圆软的脸,她边洗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