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袖还在寻思浙党一派是愈发如日中天了,闻言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还多少?”
陈樾说:“先还一两。”
“……”
虽然早就猜到他不会一次性还清,但棠袖还是被这个一两给无语到了。
她这么能花钱的人,一两够买什么啊?
“够买一个我,”他又凑近亲她,“你要不要?”
棠袖不给亲,抬手捂他嘴:“你太便宜了,便宜没好货。”
她手心柔嫩又温温凉凉,陈樾被捂着居然觉得挺舒服,便顺势对着亲了亲:“只有你买才这么便宜。”
棠袖不为所动。
听起来更不能买了。
手心湿乎乎痒酥酥,暗道陈樾真是越来越会见缝插针,棠袖把他脸推远,说什么也不让他再靠近,他压根就忍不住。
陈樾遗憾地看她擦手,他连道红印子都还没吸出来。
摸出一颗金瓜子给棠袖,当是还她的一两,陈樾复又问:“快十五了,那天我能过来吗?”
以往中秋他俩都是一起过的。
棠袖捏起比金叶子小上许多的金瓜子把玩,道:“你不去长公主府?”
陈樾道:“公主府正午去,晚上来棠府。”
棠袖想了想,摇头:“那天我爹肯定一整天都在家,他应该不想看到你。”
陈樾默然。
他那位岳父确实一直挺不待见他,总觉得他抢了他女儿,把他当政敌一样。
只得说:“那好吧。”
心里却暗暗地想,如果十五那天下雨就好了。
下雨没法赏月,这样棠袖必然用完晚饭就会回至简居,他则直接就能摸进来,不必顾虑岳父。
然而真到十五那天,眼看都午时了,天上万里无云艳阳高照,丁点儿要下雨的预兆都没有,陈樾收回目光,默默用膳。
他虽不说话,面上也没什么表情,但知子莫若母,瑞安长公主一眼就瞧出他情绪不高。
瑞安长公主不用想都知道他是因为什么。
长公主好气又好笑。
怎么着,你自己不够争气让媳妇留你,搁这摆脸色给谁看呢。
要摆脸色,她不比他更有资格?好好的儿媳妇说没就没,她比他更不高兴。
于是完全无视陈檖频频递来的眼色,也无视驸马几次试图活跃气氛的话语,瑞安长公主权当什么都没发现般,继续用膳。
陈樾也始终没出声。
直等碗筷撤下去,厨房呈上几盘点心,陈檖指着其中一盘切成小块淋了白糖的红色果子问:“这是什么?”
一旁宫女道:“回少爷的话,此乃番柿。”
陈檖疑惑:“番柿?这能吃?不是种在盆里用来观赏的吗?”
瑞安长公主接话道:“你嫂子说很好吃。”她瞥了眼听到嫂子二字后,表情立马就有了些微变的陈樾,“今儿一大早,你嫂子特意叫人送来一筐,说刚从地里现摘的,生吃熟吃皆可,方才你喝了好几碗的那个酸汤里就用了番柿。”
陈檖听了,回想起刚才酸汤的味道,又回想起之前嫂子送的名叫土豆的东西,登时对面前这盘番柿产生极大兴趣,忙不迭就要拣一块尝尝。
却有叉子先他叉走一大块。
陈檖没气馁,正欲换个角度重新下手,那叉子又飞快拐回来叉走更多。
眼看一盘已经不剩多少,陈檖愤怒抬头,就见他兄长眉梢微微上扬,俨然心情很好。
“……”
好弟不跟兄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