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勤人员开着拖车将其送入机库进行维护。几小时后,会另有机组驾驶它升空作战,保持对俄军的电磁压制。
在空军基地附近,西北方面军指挥部内灯火通明。当初在辽东指挥第一师的曹少刚上将盯着沙盘,准备迎接一场漫长鏖战。
西北方面军下辖有三个装甲师,十二个步兵师,十六个独立炮兵团,两个陆航师,五个空军师,总共二十五万部队。
俄军中亚部队兵力更多,足有四十多万人。沙皇的近卫精锐被派到前线,且有大批配属部队进行支援。
这是决定中亚近四百万平方公里土地归属的战争,中俄都必须倾尽全力。
西北距离中国腹地太远,几千公里道路又没通火车。二十几万部队全靠卡车运输补给。国产卡车有大半填在西北,近两年运输任务加大,损耗暴增。
可没有那个指挥官喜欢苦战鏖战。
曹少刚敢发动决战,底气在于最近日本卡车产量提升,外加进口美英法卡车,才让前线囤积足够粮油弹药,能正儿八经发动一场大规模攻势。
时间临近夜里十点半,整个指挥部安安静静,机电室里几十部电台前却坐满了机要员,挂少将军衔的参谋长有些紧张,带着参谋部一群校官低声讨论。
十点半到,曹少刚上将一点头,机要室几十部电台瞬间滴滴作响,向整个西北方面军各部下达作战命令。
十六个独立炮兵团布置在上百公里宽的正面。
近千门155毫米口径重炮抬起炮口,炮兵军官按地图标定位置,接到上级命令,在五分钟内向已标定的俄军阵地倾泻上千吨炮弹。
战场上瞬间雷鸣电闪,火光冲天。
前线战斗工兵开始突破雷区,在宽大的战场上选定突破点,使用火箭发射的爆破索开辟几百米宽度的安全通道。
120毫米口径的车载迫击炮发射照明弹,持续点亮俄军阵地。
最新的“黑豹”战车打头,以集团冲锋的形式离开出发阵地,快速向刚刚遭受重炮轰击的区域前进。
黑乎乎的战场犹如惊雷落地,电光四射。茫茫黑暗中不时亮起强光,那是炮口火焰释放的汹涌能量。
几年还是最新装备的“灰狼”车族跟在“黑豹”后头,负责补枪。步战车带着步兵越过开辟的雷区,越过五公里死亡火线,将他们释放在俄军前沿。
近战夜战是国防军重点训练科目,力求在技术条件尚不成熟的战场上,尽可能的发挥部队主观能动性,打对手个措手不及。
打完急速射的独立炮兵正在前移,支援前线的重任落在各师属炮兵身上。机械化步兵端着各自武器,借助营连级迫击炮打出的照明弹,进入俄军阵地,撕开敌人战线。
霰弹枪和冲锋枪配合,扫荡战壕。战斗工兵背着喷火器上前,制造烧烤大宴。军用推土机冒着横飞弹丸,听着叮当乱响的跳弹撞击,将反坦克壕推平。
遇袭的俄军在拼死反击,一线失守后,他们躲在侧打倒打火力点内继续顽抗,妄图等待己方火炮覆盖,或者是援军堵住缺口。
前线步兵会沿着敌人的壕沟前进,每每遇到阻碍就动用火箭筒或无后坐力炮进行突破。若是有实在难啃的目标,班排级士官会停止前进,抱着步话机喊火力支援。
每辆战车背后都有至少一个班跟着,既防止敌人侧面打击,也充当战车的眼睛。时不时有士兵跑到战车的车尾,抓起联络电话告知装甲兵朝什么方向开火。
为了获得更好的视野,很多战车的车长嫌弃指挥塔的观察孔太小,干脆打开指挥塔舱盖,露出半个身子在炮塔上指挥炮长。
在弹片横飞的战场上,每当炮塔转动,就意味着有某个目标要被摧毁。六十毫米弹丸喷射而出,狭路相逢的勇士们在用生命见证自己的荣耀和战果。
炸裂的火焰,冰冷的装甲,士兵们用暴力和血肉揭开战争的残酷和豪情。生与死之间没有时间让人思考,唯有日常训练养成的肌肉记忆在发挥作用。
纷乱、黑暗、狂躁,这是人间地狱的交响,是散布死亡的乐章,是恐怖血腥的画作。它侵彻骨髓,震撼大脑,令弱者瑟瑟发抖,让懦夫悲哭哀嚎,将文明湮没如尘。
战火中,个人的命运犹如草芥,从不被珍惜。战火过后,只有真正强大的群体才能幸存,享受安宁,繁衍生息。
想要迎接和平的曙光,就必须经受战争的摧残。没有绝望中的厮杀呐喊,就无权要求上苍的青睐爱怜。
1919年1月15日,中国西北方面军向俄军驻守的塞米巴拉金斯克发动全面突击,力求夺占这个额尔齐斯河的重要据点,打通攻击俄国腹地的大门。
深夜12点,在前线视察的托洛茨基还在炮声中酣睡。
俄军中亚方面军,近卫第三军的一名传令兵急匆匆跑到这位军事委员会主席落脚的小木屋外,焦急的大喊:“主席阁下在吗?我们的前线被突破了。”
警卫的脸从黑暗中浮现,冷漠的低语道:“别吵,托洛茨基同志在休息,他已经连续工作七十二小时,有什么事天亮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