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西北建立钢铁厂和炼油厂,真是解决了战略性的大难题。”
周青峰受中央常委之命来西北调研,下飞机就由新疆建设兵团的政委陪同,参观在乌鲁木齐市的“新疆钢铁厂”。
工厂规模不小,有专门的小铁路从采矿区将煤铁原料运来。
比如哈密有个铁矿球团生产线,艾维尔沟有洗煤厂,预处理的原料源源不断的进入厂区。
说来铁矿球团也是当前的“高科技”来着,适用于贫铁矿的细精矿粉烧结。这对国内钢铁企业扩大产量有特殊意义。
窄轨小铁路速度不快,但造价低,工期短,目前在国内很多地区都是先铺上再说。哐当哐当的车头一响,能把经济拉升两三个量级。
调研队伍抵达“新钢”时,正好一列火车抵达,除了运来铁矿球团,还有几百名换班的工人。
工人中男女都有,大多二三十岁左右,分两列走动。周青峰笑笑的问道:“你们竟然招了当地女工?”
兵团政委“嗨”了一声,“当初搞民族政策是因为国家经历百年战乱,别说民族之间,就是各省之间都有莫大仇恨。
老一辈制定很多政策是为了消弭仇恨,不得不照顾弱势群体。现在我们没经历那么些不堪回首的苦难,只要不刻意强调,很多麻烦自然就不存在。
招募当地女工算什么?养猪吃肉也不是不可以。“后世”很多破事是官僚不担责,推诿间搞出来的。
可想要边疆稳定就必须进行工业化,搞工业不想送命就必须按科学办事。反正大家平等,没那么些忌讳。”
谈起建设这座工厂的往事,作为“圣光”成员的兵团政委既骄傲又感慨。他指着正散发熊熊热力的二号高炉,说道:
“跟当地人相处不难,难的是搞建设。乌鲁木齐距离内地真是太远了,它到上海直线超过三千多公里,位于亚洲的中心。
光是为了运工业设备进疆,我们沿途设立近百座兵站,调集三万人马修建公路,五年内跑坏了三千多部卡车,牺牲了两百多名战士和民工。
现在开车从公路进疆,还能在戈壁滩沿途看到被废弃的车辆残骸,风吹日晒只剩金属骨架,犹如路标般指示方向。
另外,我们刚来时,俄国人在西北还很有影响力。他们一直鼓动当地人跟我们作对。不是组织马匪袭击兵站和政府,就是拉拢人口迁移离境。”
说到这,兵团政委恶狠狠的骂了声“操”,“沙俄商人最恶心了,抠门小气,一肚子坏水,煽风点火,造谣抹黑,尽干些损人不利己的事。
幸好我们车多人多枪多飞机多。有时候道理说不清,只能派军队硬干。干赢了,话语权就在我们这边。”
周青峰看过内参,知道西北近几年千人规模的镇暴十几次。每次都有俄国人在背后捣鬼。幸好这年信息传递慢,驻疆各师都是甲等部队,机动速度快,能把问题消灭于萌芽阶段。
干了十几次后,俄国人员损失不小,不得不退出新疆,转而依托中亚继续袭扰。
这戈壁和绿洲的风雪狂沙记载了兵团功绩。
如今乌鲁木齐有钢铁厂,克拉玛依有油田,伊犁一带能产粮畜牧,阿克苏和吐鲁番有棉花和瓜果。无论生活还是驻军,条件好了许多。
比如“克拉玛依”在当地语言的意思就是“黑油山”,它“曾经”是大庆油田开采之前国内最大的石油来源。
“新钢”还在扩建,要上轧钢项目,目的是在当地生产钢轨,尽快把兰新铁路连同。同时将周围几个城市用铁路联系起来。
“煤铁油”在乌鲁木齐周边都不缺,水源也较为充沛,是西北难得的宝地,非常适合建设成辐射整个中亚的地区性中心城市。
有了工业,新疆的局面才能完全打开,为驻守边疆的十几万部队解决后勤补给。
说来豪迈,背后全是泪水和辛苦。谈起累累成果,周青峰和兵团政委大笑一场,更觉着痛快。
“西北前线各部目前都在什么位置?”离开钢铁厂,周青峰在车上问西北方面军来的参谋。
参谋解答道:“部队向北到了阿勒泰,我们在当地有机场,每天都要去轰炸俄国新西伯利亚周边的铁路和敌军。
俄国战机也会来轰炸我们,双方各有损失。但最近两个月,他们消停了不少。应该是英国停止军援,让他们难以为续。
西面,我们正在塔城修兵站。国防部是希望控制中亚重镇阿斯塔纳,但这一路距离上千公里,沿途全是戈壁,后勤难度极大。
至于西南,部队已经控制了阿拉木图。不过当地没什么人口和产业,战略价值不大,修路的难度倒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