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津说得没错,他了解她身上所有的敏感处,知道怎么让她轻而易举达到高潮,甚至能炫技一样让她在短时间内反复攀上巅峰,被快感支配身体。
浴室里的水雾早已散了个干净,明亮的镜面中照出徐因的半个身体,因为谢津身高高出平均水平一大截的缘故,当初住进来时房东特意换了面大些的镜子,并往上挂了许多,使得这面镜子能在谢津不弯腰的情况下照到他的脸。
徐因被谢津搂着怀里,她的身上一片狼藉,腿心更是泥泞不堪。
谢津的指尖顺着徐因脸颊向下,她不舒服地别开脸,含糊道:“痒。”
“很难受吗?”
徐因依靠在他肩膀上,“不难受,就是累。”
谢津摸了摸她的手臂和大腿。
徐因:“?”
徐因:“你干什么,我没力气了。”
“你现在体力比以前差了好多,”谢津揉着徐因酸涩的腰,“要多锻炼啊,以前还会去健身房,现在多久没去过了?”
徐因瞥了眼他和叁年前几乎没什么变化的身材,不想跟这个996还坚持锻炼的人讲话。
谢津拿过淋浴喷头,将徐因身上的污浊冲洗干净,抱着她往卧室去。
宽大的浴巾吸附掉身上的水迹,徐因赤身裸体地坐在床上,看谢津出去又回来,换了套灰色的长袖长裤回来,遮住他身上渗血的齿印与抓痕。
徐因忽地抬起手,谢津坐到她旁边低下头,被她揪住脸颊处的一层皮肉,用力往旁边拽去。
“差点忘了问你,你刚才说的那些人是怎么回事,”徐因一言难尽地看着谢津,“你到底跟踪过我多少次?”
谢津用毛巾揉着徐因的头发,避重就轻地答道:“有时很想你,就会过来悄悄看一看你。”
“说次数,我不觉得你会忘。”
谢津手上的动作顿了下,过了会儿他说:“……四十多次多次,八十六张往返机票高铁票。”
从分手开始至重逢结束,谢津只要有空都会来看一看徐因。
在她去画廊的路上,吃饭的餐厅,购买日用品的超市,参观散心的艺术展……无数个徐因不知道的时刻,谢津总在暗处看着她。
就像是影子一样,默默地跟在她脚下身后。
徐因很难描述这一刻她具体的心情,感动有一些但不太多,更多的是错愕和不可理喻。
谢津的神色未变,他好像完全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哪里不对,口吻温和,“我总是很想见你,闲暇时想见你,忙得时候也想见你。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前年夏天的时候去过一次申城,那天我看到了你发的朋友圈,内容是一家本地颇为有名的饭店,你评价说名副其实。于是我开车叁个小时赶到那家饭店,到的时候饭店已经关门了,我本来想这或许又是一次我不过脑子的冲动。谁知道刚打算回去,就看到你提着包从附近的商场出来,我那时候想,我或许是因为太想见你,产生了幻觉。”
徐因勉强想起来这件事了,她那时候是去参加一个艺术展,结束后就和同样参加展览的同事一起吃了饭,并在饭局结束后去了附近商场的影院看电影。
“因因,我那时候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过你了,我好想你。”
谢津记得那天的天气不是很好,天黑后下了雨,潮热雨季里雨水也是粘腻的,斜斜刮在皮肤上,好像能将人也一并腌渍发霉。
他拥着怀中的人不说话,半晌笑了一下,说着,“我还是真是该死,因因,别原谅我好吗?”
徐因以为自己听错了话,她问:“你说什么?”
谢津枕在徐因的膝上,他仰头望着她的脸,对她说:“我应该向你赎罪。”
“但偶尔想,这样的惩罚已经够了。你身边有了新的朋友,而我连出现在你面前的资格都没有。从那个时候开始,我觉得就算是你的哥哥也可以,能用兄长的身份挑剔每一个接近你的人,让他们从你的身边滚蛋。”
谢津的声音越来越低,他抬起眼睛,眼中有着浓郁的血色,却扯出一个轻微的笑,“可你总要开始新的生活,之前对你说的话都是真的,我想你好好的,一生顺遂,平平安安。”
他曾如此坚信,他能带给她这样的生活。
年前谢津刚回家时,徐因曾因情绪失控在他面前哭了一场,她歇斯底里地质问着,追寻一个残忍的答案。
如今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过去,境地调转,换他难以自抑。
“那为什么又放弃了?”
谢津的呼吸落在徐因的皮肤上,倦怠道:“因为我做不到,因因,我认输了。”
他向本能俯首称臣,仅存的犹疑只挂记在眼前人身上,固执地想要一个不回避的答案,“因因……好像你人生中最大的不幸,就是遇到了我。所以告诉我,你后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