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哥脸色一变,“提他干嘛,死了。”
杨今予:“。。”
不是他非要哪壶不开提哪壶,杨今予就是有点好奇,上回见骆野,跟花哥还蜜里调油似的,好端端怎么说掰就掰了呢?
他以前是绝对不会对这种问题感兴趣的。
但自从有了闫肃。。谢忱在小诊所里教训地没错,他确实忍不住会因为一些小事,就生出敏感的情绪。
亲密关系对他来说就像是一捧沙,越想捏紧,就越不安的发现,沙子好像不是越用力就越会被控制的。
所以他不理解,两个人从亲密无间,到说断就断,为什么,能舍得吗?
不害怕没了就再也不会有了吗?
花哥看他弟竟然是一脸探究的表情,好像真得想学到点什么。
他不耐烦的后仰:“别琢磨我啊,人和人之间情况不一样,骆野那B是狗,你家小朋友是人,本质上有区别,别瞎想有的没的。你们才多大点儿啊,能走到哪还不一定呢,往后你们会遇到很多人,世界大着呢,现在就只管好好谈。”
“哦。”杨今予扁扁嘴,“听君一席话,胜听一席话。”
“滚。”花哥斜过去一眼,“哥没跟你废话,说正经的,你从小想事儿就悲观。别老这样,对人家不好。”
杨今予若有所思,算是听进去了,应了一声:“嗯,知道了。”
“真知道假知道啊,我看你这样,不像听懂了。”花哥挑挑眉,觉得现在小孩都太别扭了。不像他那时候,爱就是爱,恨就是恨,拉倒就拉倒。
这时闫肃从厨房出来了,盛了两碗汤,在花哥前面也放了一碗。
花哥从沙发上直起腰,笑笑:“成,托我弟得福,这闻着比骆。。比傻逼强多了。”
不让别人提那个名字,花哥自己倒不少念叨。
尽管是骂人。
花哥边喝汤,又忽然想起什么,拍大腿道:“哦对了,被你们搅和差点忘了,我今天过来是想跟你说,新乐队首演老陆肯定不敢让你们专场。那天是拼盘,他还安排了其他两支老乐队压轴,能理解吧?到时候估计时间上不够,你们准备那6首歌,可能得删一首,你们自己商量一下,删哪首。”
“嗯?”杨今予闻言蹙眉:“专辑6首是一个整体,一首都不能少。”
花哥捏着汤勺想了一下:“害,也不一定,到时候气氛好的话,删掉的那首当做安可曲也行。我是让你们先有个心理准备,有可能是要删一首的。你自己看,到时候选定提前跟我说。”
花哥店里还有一堆事得忙,蹭了碗汤便没久留,先撤了。
临走交代闫肃把他弟伺候好,到时候有赏。
闫肃失笑。
花哥是他见过最不像「长辈」的哥,这俩兄弟的无赖作风,有时候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花哥一走,杨今予装出来的乖顺便原形毕露,说什么也喝不进去了。
他眉眼皱作一团,扯了扯闫肃的手:“我。。呕。”
杨今予一句话没说完,就没忍住呕了一声,连忙站起来捂着嘴:“我去卫生间。”
一天三顿,连着灌了快两周的中药骨头汤,搁谁谁都熬不住。
杨今予砰得一声关上卫生间的门,毛玻璃轻轻颤动,连带闫肃也被震得一怔。
一门之隔,他听到里面吐得惊天动地。
里面吐了好久,好像那颗脆弱的胃终于在这一刻决定抗议,将这两周的积怨都给发泄了出来。
杨今予当然也不想这样。。多多少少是对不起闫肃的苦心了。
可身体却不听话,最后吐得连胆汁都加入了起义。
闫肃隔着门恍惚,垂下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