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杨今予的嗓音仿佛含着砂砾,是极力克制过后的沙哑,又软又痒飘进闫肃耳膜。
闫肃沉吟了半晌,才低低地问:“你知道上次喝醉,你做了什么吗。”
杨今予迷惘,琥珀色的眸子蒙上一层雾:“唱歌?”
“还有呢。”
“还有。。什么,断片了,不知道。”被闫肃盯得脸热,杨今予心虚地颤了颤。
闫肃深深望进他眼底。
眸光和灯晕拉扯出一片混乱,所有几欲喷薄的情绪,都藏匿在睫毛后面,欲说还休。
滞了一会儿,他毫无预兆地俯身,说:“那你就想起来。”
“唔。”
大片阴影陡然从头顶压下,杨今予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僵住了。
唇瓣上突如其来的触感,灼得他呼吸一滞。
一时间,鼻息间铺天盖地的,满是木香与酒的气味。
薄薄软软,他陷进了闫肃的呼吸里。
。。
闫肃。。是疯了吗?
这个吻并不轻柔,更像是没准备好就擅自落了下来。
夹带着青涩与颤抖。
仿佛初夏时一场雷雨,仓皇绵密,急不可耐宣告着夏日的降临。
闫肃觉得自己大概真是醉得一塌糊涂。
平时引以为傲的理智,在此刻全然消失不见了,当他意识回归时,发现自己早已被冲动控制了全部。
他脑子里有个声音在无声呐喊,在叫停。可那声音实在太渺小了,小到可以一瞬间被心跳掩盖。
剩余留在耳朵里的,只剩下唇齿碰撞的窸窣。
嗡得一声耳鸣——
闫肃的理智终于慢半拍跟了过来,四肢无措地僵了僵。
他舌头都要打结,手忙脚乱,仓促地抬起手,遮住杨今予睁大的眼睛。
“别。。别看了。”
杨今予能听到闫肃错乱的呼吸,慌得好像被强吻得是他一样!
他没忍住动了动眉毛。
睫毛刮过对方掌心,感受到闫肃手掌覆盖着自己的力度。
在黑暗中思忖了几秒钟,杨今予忽然勾了勾嘴角,极尽嘲讽道:“哪有接吻要捂人眼的,你到底会不会?”
他一把拉下闫肃的手,世界骤然大亮。
闫肃背对吊灯,簇簇暖光镶着边儿将他勾勒起来。
被压着的人眯了眯眼,缓了一会儿,才看清闫肃的眉眼。
闫肃眼下的绯色早已染到了耳朵根。
“闫肃。”杨今予喘了口气,郑重看着身上的人:“你知道自己刚刚在做什么吗?”
“。。知道。”闫肃重重吐息。
杨今予:“重新说,你知道自己招谁了吗?”
最后给你一次反悔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