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花哥吐着烟圈儿,痞里痞气对着镜头理了理发型,然后散起了他那招猫逗狗的德行:“可以啊,颜值这块勉强过关吧,对我口味儿。”
杨今予:“。。骆野没在你旁边吧。”
“他在旁边这话我也照常说!”花哥瞪了一眼,“行了,不扯了,你就烧点水,切点姜,搁点醋,简单对付一下吧,难度高的你也不会。”
杨今予沉默了。
花哥一秒看懂了这个表情:“行吧,家里没姜也没醋,蜂蜜有。。算了,你丫上辈子跟厨房有仇,那双手还是留着打鼓吧别给cei了,我给你闪送过去点儿,等着吧。”
花哥连损带埋汰一通说,杨今予都不知道这话该接不接,他张了张嘴:“谢。。”
“打住,我看在小帅哥的面儿上做点,跟你没关系。”花哥打断他。
“哦。”
花哥三句话里就得带两句不正经的,果然又小声补了一句:“哎,等人醒了带我这玩啊,是gay吗?不是也没事,带来给我rua一下。”
杨今予:“。。”
对付流氓的方法,就是捏他七寸,杨今予脱口而出:“我录音了,发给骆野。”
花哥:“。。没劲,这么不禁逗。”
杨今予正色看着屏幕里的花哥:“想玩找别人,他不行。”
他好骗,品学兼优的好孩子,跟我们不一样。
“哟。”花哥乐了,“学会护犊子了,有朋友了就是不一样啊。行行行,我给犊子做汤去,唉。”
花哥高举手机从老板椅里站起来,衬衫领口顺势往下带了一寸,杨今予蓦地捕捉到了他胸口异样的红痕。
“你身上怎么了?”
“操。”花哥飞快挡住了镜头,喊道:“没事磕的,行了挂了,等闪送吧。”
杨今予蹙眉。
磕可磕不出来那种口子,他分明看到花哥胸前长长的一道,更像是缝了针的刀口。
花哥平时混酒吧街,免不了有时候茬架受伤,但能让他缝针的架并不多见。杨今予感觉肯定有事儿,但花哥不想说,可能是觉得丢人。
他想再打过去电话问问,又一想问了也于事无补,顶多是花哥费点口水扯个谎绕过去,压根也不会跟他说实话。
市井小民,没谁日子是好过的,算了。
闫肃在沙发上缩了一下脖子,浓密的睫毛在他眼下打了一圈阴影。酒精的缘故,他的鼻头和脸颊尽数染上薄红,整个人显得安静无害。
杨今予毫无头绪的踌躇了一下,这时候应该做点什么?
他想了想,从卧室里抱了毛毯子出来,笨手笨脚给闫肃蒙头盖上了。
然后呢?
这一刻杨今予无比茫然地感受到,生存很简单,但生活。。太麻烦了。家里连现成能喝的水都没有,「照顾一个人」这种事,让人一点头绪没没有。
不如打鼓。活着不如打鼓。
他还没废物到连水都不会烧,叮叮咣咣进了厨房,给闫肃开了壶水,又拌了蜂蜜进去。
已经算使了浑身解数了。
他端着烫手的杯子飞快跑到客厅,砰地一声放在茶几上,赶紧捏了捏耳垂。
然而闫肃大有要睡到天荒地老的架势,这都没有被吵醒。
杨今予鬼使神差蹲下,扒着沙发,好奇地注视了一会儿。
以前没发现,闫肃的五官其实很耐看,即使这样东倒西歪躺着,也没影响他的俊秀。
都说相由心生,闫肃无论何时神态都不似谢忱那般的锋利,但也不似谢天那样的明朗。他是介于中庸的,脸型周正,眉眼疏阔,怎么看都是无趣的正派角色。
杨今予一直觉得闫肃没他帅,特别是在他对那身「米其林」的印象深刻脑海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