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
「太阳」嗯。
「铃铛」嗯??
「太阳」回去了吗?
「铃铛」还没,等车呢。
「太阳」天黑了,快回家。
「铃铛」遵命闫sir。
但杨今予并没有叫车,因为他从台阶上起来时,也许有点站猛了,胃里的隐痛直接不打商量,变成了明着疼。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侥幸。
还好闫肃被叫走了。
他忙不迭弯下腰,大口换着气。
缓了一会儿,想象中的平复并没有到来,还是疼得异常激烈。
杨今予环顾四周,看到不远处就有垃圾桶,只需要再走几步就好。可双腿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步都挪不了了,针扎一样。
他只能原地蹲下去,捂住自己的嘴巴来缓解,不想在这种地方丢人现眼。
广场的夜市人声鼎沸,身前身后的行人在少年眼里,突然撕扯成了一片片模糊不清的虚影。挂着彩灯的遥控小汽车从他脚下呼啸而过,徒留一道耳鸣。
他想他必须得尽快离开。
然后。
其实,他好像开始。。有些不开心了。
虽然理智告诉他,范老师生孩子,那是要命的大事,如果他是班干部,也绝对随叫随到。
但人一旦生病,身体受委屈,心就会跟着委屈。
闫肃正在跟他约会,上一秒还说要带他去一个神秘的地方。可一个电话,说走就得走了。。好像如果他表现出一点不情愿,就显得特别自私。
他不想让闫肃觉得他不明是非。
闫肃从小到大都是个特别明事理的男生,他那点私心,在男朋友面前显得格局太小了。。
杨今予艰难地吐了口长气,感觉连呼吸一下都疼。
指甲盖无意识地攥进了掌心肉里。
商场离天水围很近,杨今予没怎么犹豫,就给谢忱打了电话过去。
谢忱来得很快。
几乎没超过十分钟,就在杨今予说的地方,找到了蹲在路边的狼狈身影。
“怎么回事!”谢忱急头白脸跑过来,俯身看向脸色刷白的杨今予。
杨今予不太有力气回答他。
谢忱径直在他前面蹲下:“上来,去医院。”
杨今予:“别去医院忱哥,随便找个诊所。”
杨今予比谢忱想象中要轻很多。
谢忱脚下不减速度,皱眉问:“大晚上的,你一个人来新区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