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莫名有种阴郁的感觉。
——是宫忱。
“你,对,就是你。”
宫忱和徐赐安对视一眼,歪着头问:“请问,你是变戏法的吗?”
“不然的话,为什么转了一圈,就变丑了?”
徐赐安表情突然凝滞。
第32章
大门两侧,白纸黑字的挽联随风轻轻摇曳,人群争先恐后地涌进去。
哭丧声,争吵声,欢笑声。
须臾,院内便乱成一锅杂粥。
徐赐安孤身立于院外,凝视着斜坐在墙上的素服少年。
是宫忱,但好像和他平时接触的宫忱不太一样。
很明显的违和感扑面而来。
难道是因为穿了白色吗?
徐赐安想。
“你看错了,”他顶着普通至极的皮囊,平静道,“我一直都是这副模样。”
“是吗?”
宫忱的头发散乱着肩,漆黑的眼珠嵌在苍白清瘦的脸上,像深夜地面上的积水,轻轻晃了晃脚尖,似笑非笑,“那刚才是我失礼了,你不会生气吧,叔叔?”
徐赐安:“…………”
现在他知道为什么违和了。
在徐赐安记忆中所有宫忱望向自己的眼神中,放肆至此,是第一次。
“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道,“谁教你坐在那上面的。”
“我也不想呀,”宫忱撑坐在高高窄窄的墙上,浑不在意身上的白衣被弄脏,“可是这里好高,就这么跳下去,我会摔断腿的。”
“那一开始就不要上去。”徐赐安习惯性地教训了一句。
“叔叔你好凶哦,那我都已经上来了,梯子又被人拿走了,还能怎么办嘛。”
“才说你一句就凶了?”
“两句了。”
宫忱头上杂毛乱长,咧嘴龇牙时,活脱脱像只撒野的小狼。
徐赐安叹了口气,这人不喜欢挨训的方式,倒是一点也不违和,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他往前走了两步,微微张开双臂,仰头道,“好了,我不说了。慢些下来罢,我接着你。”
面对这个缩小版的宫忱,他好像很容易就能放软了语气。
宫忱直勾勾盯着他看了两秒,似乎不太相信:“真的吗?”
“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