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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第18页)

裴芸最是不喜姜汤那辣口的滋味,本赖着不想喝,奈何太子死死盯着她,大有她不喝便不走的意思,裴芸就只能皱着眉头咕噜噜灌下了一碗。

李长晔这才站起身,去西侧殿换下一身湿衣,见庆贞帝去了。

午后,李谨不欲谌儿打搅裴芸歇息,就带着他去寻李谦蓉姐儿他们玩。

裴芸正百无聊赖地躺在小榻上,书砚自外头进来,道太后觉这几日又是坠马,又是落水的,甚是不吉利,劝着陛下早些回去,陛下拗不过太后娘娘,计划着明儿一早就启程回宫,消息才命人传到各宫呢。

说着,书砚便招呼着宫人们开始收拾起行李来,恰在此时,常禄来了,命人抬来了一个红木箱子。

打开一瞧,里头都是些皮毛,常禄解释道:“娘娘,这都是殿下前日狩猎所得,已令人处置妥当,殿下吩咐了,都交给娘娘您,待天冷了,好用来给您和两位皇孙做冬衣。”

裴芸看着那满满当当的一箱,笑道:“这么多,可有的做衣裳了,且看起来似乎都是不错的料子。”

“确实不错,可奴才还见过更好的。”常禄蓦然道,“娘娘不知,殿下从前有一件紫貂毛所制的大氅,是北边一小族进献的,陛下赐给了咱家殿下。那可是上好的紫貂毛,毛色乌黑油亮,往身上那么一裹,是什么严寒都不怕了……”

裴芸见他一副惋惜的模样,顺势问道:“怎的,那大氅莫不是丢了?”

“是丢了。”常禄越想越心疼,“大抵是十年前的事了,那年殿下的恩师周老太傅故去,殿下南下吊唁,回来时那大氅就不见了,奴才也曾问过一嘴,殿下只说大抵忘在了某处,总之是寻不回来了……”

裴芸本惬意地喝着茶,听故事似的听常禄讲着,然隐隐就觉出些不对来。

十年前,黑色大氅……

她启唇正欲问什么,却听得宫人来禀,道沈六姑娘来了。

裴芸稍稍坐直身子,让请人进来。

沈宁朝一身藕荷对襟褙子,翠绿的织花百迭裙,好似那池塘中出淤泥而不染的菡萏,水灵灵且娇艳欲滴。

她身后还跟着个盛嬷嬷。

裴芸坐在小榻上不动,在受了沈宁朝的礼后,微一颔首。

“昨日多亏太子妃娘娘相救,若无娘娘,臣女想来早已没了性命。”说着,沈宁朝便欲跪下行大礼,但让裴芸快一步,一个眼神令书墨将她扯了起来。

她救她,本也不是图她报答,不过,而今想想,裴芸也觉好笑,前世死前太子救下的人,而今竟也被她亲手所救。

其实,对沈家姐妹,无论是沈宁葭还是沈宁朝,裴芸两世都没有恨意和怨言,尤是沈宁葭,虽常有人借此来攻讦她,可她已然身死,她的存在于裴芸而言虚无缥缈。

每一回,都只是让她对太子的期冀减轻一分罢了。

“六姑娘客气了,就算我那日不救六姑娘,旁人也会救,我不过是顺手而已。”

裴芸实话实话,一时令沈宁朝有些尴尬地拧着帕子不知所措。

“老奴倒是不知太子妃有如此好的水性,三姑娘亦是,想来是自小长在邬南的缘故,不像我家六姑娘和二姑娘,在闺中受着教养,一点水性也是不懂的。”

裴芸扯了扯唇角,似笑非笑地看向盛嬷嬷,她言罢,依然垂眸一副恭敬的模样,可她身侧的沈宁朝却是面上闪过一丝慌乱。

这要换在七八年前,裴芸刚进宫的时候,听到这话,怕是又要多思多想。

而今再听,只觉格外好笑,那些个明显是要贬低她的话语,她怎能一次次上当,还因此在自卑的泥沼里越陷越深呢。

“那这一回嬷嬷就该晓得了,懂水性有懂水性的好处,关键时候是可保命的,这回了京,也该让六姑娘好生学学水,有时反是比针黹书画更有用不是。”

盛嬷嬷唇间笑意一僵,似是没料到裴芸会这般回她,从前最是好拿捏的小丫头,而今竟也长了一身刺,同她端起了太子妃的架子。

“娘娘说的是,可让老奴看着,学水倒是次要,毕竟今日之事只是意外,也不一定用得着,但针黹女工,书画琴棋,方是闺中女子该习的,学得温雅端庄,将来才更能讨得夫君喜欢。”

这番话可真耳熟,不免让裴芸想起多年前,盛嬷嬷来苍州教导她规矩的日子了。

那时她也是说着这样的话,甚至毫不遮掩地告诉她,太子心里喜欢的是沈宁葭那样的女子,而她不及沈宁葭万分之一,自该多加努力。

毕竟太子是个端方有涵养的君子,既得娶了她,即便厌弃也不会明言,仍会以正妻之礼好生待她。

而最要命的是,裴芸竟真的相信了这话。

而一旦她深信不疑,那些入京后接踵而至的谣言就化成了一把把无形的利刃,伤得她体无完肤。

“倒也不尽然,我这针黹女工,书画琴棋都不算佳,也不见太子殿下嫌弃我的,打我生下谌儿,倒觉我和殿下的感情更胜从前了。”

裴芸说着,故意垂下眼睫,流露出些许羞涩的姿态。

但余光仍不忘暗暗打量盛嬷嬷的反应,见她被气的面色铁青,心下说不出的畅快。

还当她是从前那个好欺负的裴芸呢,那可是错了。

盛嬷嬷指尖深深陷入掌心,还想再说什么,却见沈宁朝蓦然道:“娘娘,臣女突觉有些不适,便先行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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