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之听闻后,却是?想也不想地摇头道:“行不通的。”
“老头子固执己见,甘愿一辈子当缩头乌龟,你还能跟一只王八讲道理?”
施元夕:……
然后王恒之就?给她出了这么个主意。
没错,这个坑老子的馊主意,是?王恒之给的。
人说知子莫若父,反过来也是?如此。
王恒之清楚,他爹这个人谨慎一辈子,没人逼他一把,他就?不可?能真的去争。
早在魏家掌权时,他就?不赞成王瑞平的做法,但因魏家行事实在歹毒,他也不想看?着王瑞平血溅朝堂。
如今却是?不同。
周瑛登位后,肃清朝堂积弊,减轻徭役,促进?科举公平……所?有的事他都看?在眼里。
他并非是?因与施元夕的情?谊选择推自己爹入局,这样对他爹太?不负责。
他是?当真觉得,王瑞平在周瑛治理下的朝堂上,能有一番建树。
只是?他们本?来打算的,是?慢慢来,让施元夕再往王家跑动?几回,直到?让全京城都知晓周瑛器重王瑞平。
再行谋划。
没想到?蒋谭明先行出局,事赶事的情?况下,施元夕不打算给谢家留空子钻,直接将?王瑞平推了出去。
听到?王瑞平的名字后,谢家官员的脸色变幻莫测,那顾安仲几次想要开口反对,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论身份资历?王瑞平远胜其他几位。
论政绩?春闱刚过,这次春闱没出现任何纰漏,王瑞平此前更是?抓过不少舞弊作假之人。
用?其他事来攻讦?
这朝上谁人不知,王瑞平最是?油滑,魏昌宏都没抓住他的把柄,何况他们。
朝上安静,官员们面面相觑,皆不知以何等理由反驳。
谢郁维抬眸,沉声道:“王大人乃国之栋梁,更是?礼部多年以来如此稳定的关键。”
“将?王大人调离,礼部恐会生出乱子,另有……”
他隔着几个官员,与施t?元夕对视:“虽说朝上事务关系重大,当由圣上旨意为准,可?能否出任吏部尚书?,应当由王大人自行决定才?是?。”
“施大人说呢?”
施元夕轻挑眉,他倒是?很了解王瑞平。
她抬眼扫向?王瑞平,问:“吏部关系重大,牵涉到?大半个大梁的官员,春闱已过,朝中只是?需要用?人之时,这等情?况下,王大人还要有所?推脱吗?”
见王瑞平面容沉肃,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她眼眸微顿,复又道:“还是?说,大人另有好的人选?”
她没在朝上说服王瑞平,而是?直接将?问题抛在他的脸上。
既然他不做,那这空缺的位置要给谁?是?谢家一派的兵部、工部的两个尚书?,还是?才?调任上来的冯炜然?
如她所?言,朝堂不是?可?以置身事外的地方,放任下去,就?会滋生出第二个蒋谭明。
施元夕是?基于信任,才?推举王瑞平。
王瑞平若连自己都信不过,还想要信谁?
王瑞平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他在心中反复权衡拉扯,垂眸时,不经意扫到?了腰间挂着的一个玉佩。
这是?王恒之送他的生辰礼,此前施元夕所?行之事,究竟是?得了谁的授意,他心中也是?一清二楚。
脑中复杂的情?绪逐渐褪去,王瑞平静默片刻,忽而上前,沉声道:“得皇上信赖,臣——”
“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