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别三年,她的眼中已经没了他。
此后种种,更是让谢郁维觉得,如今的施元夕,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她许多习惯还?和从前?一样,陌生?的,则是从前?她被遮掩掉的锋芒。
谢郁维想?靠近,却又?不想?看到她毫无波澜的眸,和再泛不起情绪的面?容。
不是每个女子都会期盼负心?的郎君回头。
于施元夕而言,他那一步错,他们之?间就再也无法回头。
他以权宜之?计将她排除在外,又?冷眼旁观着魏家及魏青染对她的羞辱时,便已将那点情分消耗殆尽。
对施元夕来说,情爱于她是生?活里的调剂品,并非人生?全部。
她能坦然毫无保留地去喜欢某个人,便能毫不犹豫地割舍掉变质的感情。
她不是从拥有选择权时才如此行事的,而是一直以来都如此。
在谢郁维的眼中,说不定以为他们是断在三年后重逢。
但在施元夕那儿,则是从他取消婚约时,便已经彻底割断了。
“那便有劳谢大人了。”她淡声?应下,谢郁维的目光,却跟随着她走了很?远。
直到她上了自家马车,他才收回目光。
这一眼,却与不远处的徐京何对上了视线。
这位徐大人自入京开始,便一副冷淡自矜的模样。
今日却罕见?地漠视了他,转身径直上了马车。
徐京何坐下后,外边驾车的暗卫张了张嘴,想?问又?不敢问的,最后憋出来一句:“大人,咱们去哪?”
“你连回府的路都不认识了?”里边的人声?音发冷。
暗卫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忍不住撇嘴,这火发的,又?不是他去见?了情郎。
他不敢多问,忙驾着马车离开。
今天?这马车却跟不长眼似的,调个头便跟县主府的马车走在了一起。
那个不开眼的施大人还?坐在窗边,笑眯眯地冲这边招手,说:“师兄,师兄?”
对面?那辆马车里的人连车窗都没打开,声?色冷淡地道:“什么事?”
施元夕道:“我与谢大人有事相商,师兄可要?一起啊?”
那紧闭着的车窗冷不丁被人掀开。
施元夕轻挑眉,就看见?徐京何冷沉着一张脸,目光幽幽地看着她,道:“不去。”
徐京何都要?被面?前?的这个人气笑了,叫他去做什么,当他们两的媒人吗?
啪。
车窗当着施元夕的面?砰地关上了。
“嘶。”施元夕微愣,随后笑道:“这大冬日的,徐师兄可得注意身体,切莫上火啊。”
说罢,她不等对面?的人回复,也将窗户关上了。
朝上事忙,如今留在她身边的影卫不算多,虽她对谢郁维的性?情多少有些了解,但毕竟立场不同,这若是场鸿门宴,她也是躲不掉的。
她刻意开窗说这番话,就是在将行踪泄露出去。
马车抵达盛江楼,施元夕和谢郁维进了雅间。
她脱掉外边厚实?的斗篷,在红木圆桌旁落座,抬眼一看,席面?上的菜肴全都是依照她的口味来做的。
施元夕微顿,抬眸看向谢郁维:“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谢大人还?记得我的喜好。”
谢郁维看向她,眼底闪烁着幽光:“备宴时忘了先行问过施大人的意思,没多准备一副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