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杀生门的资金,总不好全靠门主一个人。余下的弟子不是在摸鱼就是划水。”
“这样不好。”燕徽柔对闻弦音道:“把奖励制度和对宗门的贡献挂钩,每过十年还得设下对修为水准的考核。”
“嗯。”闻弦音:“明日我先写一份草案。反正门主不爱管这事,如果燕姑娘瞧着可以,便推行吧。”
“辛苦了。”
“小事。”闻弦音叹了口气,难得吐露了句真心话:“对我来说明确的要求,还是比天天揣摩门主的脸色简单。”
“是吗?”燕徽柔忍俊不禁:“可是门主很好懂的,并不复杂。”
闻弦音:“……燕姑娘,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能光明正大地盯着门主观察很久。”
【是啊……虽然我知道江袭黛看不见我,】陈茶安吱声道:【有时候和她无意对上视线还是心惊肉跳呢。】
燕徽柔笑了笑,转身回去了。
明月轩内,燕徽柔抱着双膝坐在床头,短暂地脆弱了一下。
毕竟在撞见阿兰若对江袭黛示好这一幕,她也只是表面上的没事人而已。
心里其实……
希望她不再孤独,不说贴心贴肺,起码还有说得上话的人。希望她的心能独立起来,不为情爱所拘,过得潇洒很多。这样要是走到分别的那一天,江袭黛才不至于崩溃。
但是不甘同样清晰。
因为燕徽柔知道,没有人会比自己更加爱她了。
也没有人比自己,更适合她了。
【我瞧你这几日不怎么去找她了,燕燕,也是在铺路吗。】
“已经明显到,被你看出来了吗。”
“还好她没有看出来……”燕徽柔埋在臂弯里,抵着额头,眼泪于黑暗处流下,一滴滴打在腿上,突然泣不成声。
【怎么突然哭了?别哭啊。】陈茶安那边顿时手忙脚乱了,悉悉索索一阵子,【你是不是后悔过来这一遭了。但是反正都干出这种事了,也没办法,就顺着走下去吧。】
“不后悔。”燕徽柔揉了揉眼眶,又笑了笑:“至少,我让她高兴过了。”
【冷静一下。你这又哭又笑的……】陈茶安放轻声音哄人:【精神波动很剧烈,我这边检测仪器都开始报警了。】
燕徽柔平复了一会儿心情,果真,没过太久就恢复了常态。
她对着镜子看自己眼睛不红了,便悄悄离开了明月轩,打算回琼华殿。
在见到江袭黛之前,她已经换做了一副随和轻松的神情。真不知道该说她是十分会调理情绪,还是已经习惯性地控制表情了。
陈茶安见她如此,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就她所知,燕徽柔以前在辛苦挣钱养家的时候,对她家妹妹也是如此。
生活的担子太重了,没空喘息的人是这样的,不是不累,只是不愿意把负面情绪带给亲爱的人。
“门主出去了吗?”
出乎她意料的是,琼华殿空空如也。
碧落正巧在擦琼华殿的大门,她闻言顺口答:“出门了。去找李星河那个小子算账了。”
?
这种事上真是一向雷厉风行啊。
保险起见,燕徽柔在心里问道:“所以她干掉男主不会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