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对阿阔进行转接。”
十分钟后,抢救室大门打开,周阔在一众医生和亲友的护送下上了军部的直升机,明月看着紧急转移车上周阔苍白的面容泪如雨下。
为首的人对他们敬了一个军礼后径直上了飞机。
狂风暴雨里,明月看着那辆飞机带着周阔驶向远方,直至再也不见。
风吹散了她的眼泪和脆弱,她直起腰来,随着众人再度走向命运赠与他们的这场暴雨里。
此刻的她不会想到,往后的许多日子里,她都是在失去周阔音讯的煎熬中度过的。
不知道伤势如何,不知道恢复的如何,所有人都是一问三不知,就连慎思也是这样。
他似乎在一夕之间成了最高的机密,半点消息都透露不出来。
她甚至都不知道,周阔有没有顺利的活下来。
第138章明月雪时(三十六)“我希望她求仁得……
北城的这场暴雨下了整整一个下午,闪电数次乍破天空,积水打着旋向低处流,疾风似孩哭,扰的人心慌慌,直到晚上都未停歇。
谭和畅开着车回家,风雨正盛,玻璃起雾,路遇堵车,无数鸣笛搅的他心烦,等他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他停了车后没有立即下车,反而在那上面静坐了一会,平视前方,满脸平静,不知道在想什么,可那眼神却让人心慌,原本的阴天随着时间一点点暗下去,谭和畅的脸色也逐渐暗下去。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他刚刚回到自己的卧室,挂衣服的手一顿,而后若无其事的继续,甚至动作愈发的温吞,像是世家公子闲来无聊的意趣。
他对那铃声置若罔闻。
只见他慢悠悠的坐到卧室的落地窗前,慢条斯理的喝茶,而后放下茶盏听雨,玻璃反射出来他的影子,那上面温和的面容难掩阴郁,眼底的情绪如墨,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期间来电数次,他一个也没有接,窗外的敲门声被暴雨掩盖,谭和畅就这样在窗前,看了一整个下午的暴雨。
直到晚上有人拿着钥匙开门,这样的悠闲时光才算结束。
家里的管家拿着钥匙打开谭和畅的房门,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窗前亮了一盏落地灯,管家看了看谭书峰,刚想上前开灯,谭书峰就摆摆手,说不用了。
那管家也极有眼力见,见状颔首,然后悄无声息的退出房门,把独处的空间留给这父子二人。
门轻轻的关上,微弱的动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谭书峰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黑暗里,远远的看着谭和畅的背影。
那是一个清瘦,孤寂,又落寞的背影。
他坏事做尽,可皮相身形,依旧是芝兰玉树。
一明一暗,雨声流淌在这静谧天地里,谁也没有率先讲话,父子二人,就这样听了十几分钟的雨,直到天边劈下一道惊雷,谭和畅终于沉不住气一般,率先笑了起来。
玻璃倒影里的人唇角微勾,他对着身后的一片黑暗轻声开口道:“谭市长,您还要在这里站多久?”
谭书峰抬起脚步走了出来,却没有回答他的话。
身居高位的人走路沉稳,谭书峰不疾不徐的走到他的身边站定,他非常有耐心的开口问:“和畅,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谭和畅先是垂下眼睛,复又抬眼看向玻璃中那个严厉的人,暴雨声里,他对着镜子淡淡一笑,“没有。”
“没有?”反问的声音沉了不止一个度,谭书峰闭了眼睛,“那我再问一遍,谭和畅,你有没有事情,要对我坦白?”
谭和畅侧过脸去,直直的看着谭书峰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没有。”
“——啪——”
话音未落,谭书峰反手抽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谭书峰下手毫不留情,打的谭和畅一下偏过头去,脸上迅速浮起一片通红。
原本的冷静逐渐褪去,谭书峰指着他道:“你如今真是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你买凶杀人——”
他的手在颤抖:“谭和畅,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谭和畅不说话,窗边的树枝被风吹的挂上玻璃,两相接触,树枝划过玻璃的奇异声响听的人心里一阵毛骨悚然,后背直起鸡皮疙瘩。
谭和畅抬起头来,见到谭书峰这副愤怒的神色,非但毫无惧怕和悔意,反而低低的笑了。
谭书峰的怒火在他冥顽不灵的笑声里达到了顶峰,他又反手一记耳光抽了过去。
谭和畅再次被打的偏过头去。
气氛剑拔弩张,但实际上,只有谭书峰一人在生气,因为谭和畅此时表现出来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浑身上下写满了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