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的程野见江时吃了后,拉过一张椅子坐他对面,开始解决江时冷掉的炸洋芋。
江时惊呆了,“这土豆已经冷了。”
虽然他只吃了一小口,但也是他吃过的,程野吃他吃剩的,这算什么事?
“能吃。”程野看了他一眼,“江时,吃饭就吃饭,别说话。”
江时:“……”
你还教训上了。
他伸出脚,在桌子底想踹程野一脚,但没掌握好力度,只听见砰地一声,桌子都被他踹得歪了几分。
正在看书的两个室友默默把目光投过来,只见程野把歪掉的桌子扶正,伸手拍拍裤腿,然后道:“再不吃就冷了。”
好吧……室友收回目光,是他们不懂。
江时:“……”
这么会过去,他的脾气也被程野磨得差不多,懒得再看他一眼,低着头吃自己的饭。
江时胃口小,吃饱了手里的饭菜还剩一半。他打了小小的饱嗝,看着还剩一半的饭,鬼使神差地朝程野看过去。
程野把装土豆的盒子丢垃圾桶里,无比自然地朝江时伸出手,“给我吧。”
江时愣愣地递给他。
程野吃完了江时不要的土豆,又接着吃江时吃不完的晚饭。
他吃饭的速度很快,两三口就扒拉完一半。江时还没反应过来,程野就快吃完了。
“不是……”他道:“这是我吃剩的。”
程野很是无所谓,“不能浪费粮食。”
那也不是这种节约法啊……
江时委婉建议,“你要是没钱,我可以给你买一份的。”
程野连汤带饭两三口吃完,打包盒一丢,顺手还把江时面前的桌子擦干净,“不用,吃饱了。”
江时:“……”
两个室友抱着盆去水房洗漱,宿舍安静下来,不知道哪里来的小飞虫在灯下打转。
那件江时丢在一边的黑色外套被程野拿在手里,他蹲在江时面前,仰着头看他,没了刚刚让他吃饭的强势,放低声音,弱弱的求他。
“少爷,换上我看看合不合身。”
明明是祈求的话,偏生“少爷”两个字他喊得绵长,声音由青涩向成熟过度,低沉沙哑。
江时被他喊得耳根发酥,不敢看他眼底浓烈的色彩,往旁边挪了挪,“不试。”
程野道:“没了吊牌真的退不了,但是不合身的话还能换,如果你不试,衣服又不合身的话,那就真的浪费了。”
江时被他说得目光动了动。
程野又接着道:“买都买了,你就穿上看看。”说完,他压低声音再次求江时,“好不好?”
江时一把拽过他手里的衣服,恶狠狠地警告程野,“我跟你讲,这是最后一次。有钱的话先捯饬捯饬你自己吧,衣服裤子不知道短成什么样了,谁稀罕你那点东西。”
从小养在金银窝的少年似乎从来没学会委婉表达,无意识讲出来的话尖锐又伤人,可程野却像完全感觉不到,直直地盯着江时。
“好,你先穿上看看。”
他眼里的神色过于滚烫,江时被他看得指尖有些发麻。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对着程野过于炙热的眼神,拒绝的话卡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终于,江时伸手勾住程野手里的外套。
黑色将他肤色衬托得极白,利落的版型让人显得更加英气,可上挑的眼尾又让这英气里夹杂着几分旖旎的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