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傅观月还不太了解陶宁跟陶家的关系,但从她昨天看来,那个家没什么值得眷恋的。
可人与人终究不一样,她不能代表陶宁的任何决定,到底是不尊重她的意愿。
不过陶宁要是昏了头,真回了陶家,那傅观月就把人打晕带走。
正常人都不会妥协,要是真妥协了一定是撞邪了,得马上带回岐洲傅氏驱邪!
陶宁可不知道傅观月脑子里到底想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她回忆了一遍陶氏集团:“陶家的确家底不浅,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陶氏三年五载还是能撑一撑,要是破产了的话,我可就要吃软饭了。”
不知道哪一个词触动了傅观月,她双眼微亮,认真思考可实行性。
陶宁故作忧郁,单手托腮:“可我从小牙齿硬,吃不了软饭啊,要是我变穷了,没钱花了,那就只能上街派传单讨生活了。”
忽然想起什么,陶宁哎了一声:“万一你家人听说了我以前的事情,觉得我不堪大用,配不上你。倒过来逼你放弃我,你却不愿意,放下一切跟着我跑,到时候我身无长物,只好派传单养家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越编越不像话了。
“胡说,我才不会让你去派传单谋生。”傅观月认真纠正,“老太太很明事理,她不会把我逐出傅氏的。”
而且她还跟傅氏至宝山河笔签订了契约,要是傅观月跑了,傅氏才亏大了。
大不了不要傅氏少主这个位置,一身修为在,远离家族庞杂事务反而落得清净自在。
可凡事有例外,好像陶宁说的有点道理。
傅观月补充道:“就算老太太不愿意,要把我逐出家门,我这些年攒了不少钱,我有钱,没钱了找我妈。”
远在岐洲,坐在廊下喂鸟的傅霓云打了个喷嚏,傅霓云疑惑:“着凉了?”
傅观月已经决定好了要把人带走,她不是随便想的,是深思熟虑过后的事情,只要她愿意,马上动身。
陶宁忍了又忍,最终没忍住,噗嗤笑出声:“好了好了,我不胡说了,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尽快走人。”
“诶?你同意了?”傅观月还以为要再说些什么才能把人劝动,视线跟着陶宁走。
陶宁站起身,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当然同意了,这地方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你在这休息会,我去收拾东西。”
说要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需要带的,把重要物品收拾好就能走,衣服这些不重要,什么时候都能再买。
等陶宁换好衣服,拎着行李箱出来,傅观月被催进去换衣服。
傅观月迷迷糊糊地走了,她看网上帖子都说需要长久作战,思想工作必不可少,怎么看陶宁比她还干脆。
关于搜索帖子这回事,得感谢傅昭昭周末摸鱼,亲情提供教学办法。
多年古董般活着,终于学会了网上冲浪,直把傅昭昭感动得不行。
会玩手机的小姑姑,是她教出来的,感动。
也不知道小姑姑会在网络上搜索什么,她肯定对一切都感到很好奇。
然后傅昭昭就被同桌问:“这道题那么难吗?这就把你难哭了?”
傅昭昭感动擦泪,摇头喃喃道:“不,你不懂。”
同桌大惊失色:“我不懂数学题,还能不懂爱情?傅昭昭你是不是失恋了?”
傅昭昭:“……”
房间里,傅观月退出了#女朋友被家里人要挟该怎么劝#页面,拿起手机出门。
却发现陶宁不在客厅里,她正站在门外,对着门铃思索着什么。
傅观月走过去问:“我换好衣服了,可以走了。你在看什么?”
陶宁摇头:“没看什么,我拿好钥匙了,我们走吧,房子我会让钟点工上来打扫。”
拎起行李箱,两人走向电梯离开。
*
昨天的生日宴被搅乱,足足让陶仁城生了一晚上的气,睡也睡不好。
陶仁城没睡,陶夫人也不敢睡,愣是陪着他一夜不睡。
“你当时怎么就不拦着她,我不是你拦着她了吗?冯家现在必须要人,我从哪里找个人给他?”陶仁城越想越气,可桌子上的茶杯已经被他摔了干净,想摔也找不到东西了。
陶夫人在陶仁城面前是柔顺温和的脾气,又伏低做小地安慰了他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