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功夫,误打误撞还真给她们找到了地方,秦央口舌发干,也跟着蹲下查看火药掉落的痕迹。
但很可惜,这一抹火药粉是不小心掉下来的,只有那一点,其他地方没有。
陶宁拉住有些着急的秦央,低声安慰道:“长意别慌,我曾经通读机关秘籍,其中有关于建造密室的记载,在房中造出能容人进入,搬运货物的入口,肯定不会小,想要不被人轻易发现,还要自然……”
陶宁一锤定音:“我们去厨房看看。”
秦央从不读这些杂书,若问她四书五经,经史子集,倒是能倒背如流,其余的她倒是几乎不看,一窍不通。
也不是这种习惯,也不会被亲娘点着鼻子说她怎么就生了个小古板。
院里的厨房上了锁,久没人居住的院落用的锁有着使用的痕迹,却没有生锈的痕迹,这点本就不寻常。
陶宁用细长簪子撬开了锁,无声放在一边,一鼓作气推开了门。
这是院落自带的厨房,空间不大,里面没有任何灰尘,也没有任何脚印。
右手侧砌着灶台,屋内堆着柴火,上面放着两口大锅。
秦央问:“这屋子一览无余,机关会在哪?”
“你拿着。”陶宁把手里的火折子递给秦央,上前拎起其中一口大锅,露出了能供一人通过的通道。
秦央瞳孔一缩,只见陶宁又拎起另一口锅,另一条也是通道,下面隐隐有火光。
陶宁无声指了指有烛光的那条通道,比划道:“我猜这个是通往外面的密道,这一个是放火药的密室。”
因为另一个洞口里飘出了刺鼻的味道。
秦央点头,也跟着比划:“下去看看,去这个看。”
她指的是放火药的密室。
陶宁点头,把大锅放了回去,转身从外面抱来一块又沉又大的石头,压在锅上面。
不知道这下面是不是连通的,至少要堵住一个出口,要是下面的人着急出来把锅底捅穿,只好施展铁头功用脸接石头了。
两人踩着台阶下了密室,这密室倒是比她们想象中的大,堆放着武器盔甲还有火药,数量远远超过一个封地亲王能拥有的数量。
秦央双唇微抿,雍州王究竟是什么时候有了谋反之心。
看完之后,两人不做停留,很快就转身出去。
把锅给放了回去,陶宁不等秦央另一条腿跨出灶台,直接往外走去。
一把刀从门侧伸出,将将抵在陶宁颈侧,那人冷冷道:“别动。”
秦央立马不动了,震惊地看着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人。
陶宁也不动了,双手抬起。
那人从门侧走出,站到陶宁面前,皱起眉毛:“你是何人?”
陶宁看了一眼脖子上泛着寒光的刀,把握着刀的主人双眼微眯,似乎在打量她的脸。
这人是王府护卫,看身上不修边幅的侍卫服,敢在王府中当着王爷面这么邋遢,大概率也是江湖刀客。
还是对自己很自信,却从没发现李霁拎着机关傀儡跑来跑去的自信刀客。
持刀人便听那微凉女声说:“其实我不擅长打架的,但我没说过我不擅长杀人。”
说到杀这个字,陶宁忽然动了手,凭借距离优势,敲上持刀人的麻筋,那人吃痛松手。
没想到这看着清瘦如柳的女人还有这手法,持刀人瞳孔一缩,下意识伸手抢刀,却再次功夫不如人,被夺去了武器。
陶宁反手夺了他的刀,沉重的刀在她手中举重若轻,转腕挥向那人,他只觉得凉月入眼,喉间一疼,鲜血从颈部喷涌而出。
“嗬……嗬……”持刀人摇摇欲坠,用尽最后往后倒了两步轰然倒地。
他这才反应过来,刚刚看见的凉月不是真正的月亮,是刀锋上的寒光。
一个竹筒从他腰间掉落,落地轱辘向外滚去,陶宁意识到不对劲时,那被点燃了的信烟向天窜去,燃放出一朵淡黄烟花。
“咻——砰!”
这动静不小,引起了整个王府乃至王府外的注意力。
雍州王猛然睁眼,霍然起身,望向夜空那朵未散的烟花,正在做法的清虚道人慢慢停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