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大操大办。”
“补药丢下我一个人啊!”杜子涵垂泣
时书笑出声:“我都快好了,别这样。”
杜子涵往地上一跪:“我这个老妈子真是操碎了心!”
时书真没想到,杜子涵看到那封信竟然千里迢迢跑来,带他进门,杜子涵边走边问:“怎么回事?沿途我看在打仗,还烧了垦庄,平逸春的军队也调走了,狁州守住了吗?”
时书:“守住了,旻军估计就要退兵了。”
杜子涵:“这么厉害?不愧是谢哥。还有你——”
杜子涵的手放在他肩膀上:“时书,你很了不起。”
时书笑了一笑,拍开他手:“干嘛,不要说煽情的话,我有感动尴尬症。”
杜子涵:“…………”
他也不知道小树被送回去没有,时书自己待了几天,没想到杜子涵从那日起收到他的书信,竟然着急得直接从燕州赶了过来。
时书见院子门被打开,杜子涵风尘仆仆,背着一只包进门,错愕道:“子涵,你怎么来了?”
杜子涵哭天抢地:“你没死啊!”
时书:“你会不会说话?”
时书带他进屋,屋子里放满冰块,凉快得如同春天。杜子涵擦着满头大汗:“我看到那封夹着英文单词的信就来了——可以可以,还是我们谢哥会养人——不过我刚来时发现,怎么门上落锁了?”
时书给他倒水喝,手停了一下,嘿嘿笑道:“啊,可能是我最近有一些让自己去死的想法。”
“?”杜子涵把包里的吃食拿出来:“啥情况?”
“没事,”时书说,“我好像太任性妄为了,从今以后还是老老实实,陪在他身边吧。”
杜子涵神色怪异:“说什么谜语呢?”
时书喝着茶水,自言自语:“确实一点苦不想吃,他也不让我吃苦,一般人哪有我这么命好。我也在想,干嘛总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送?他对我这么好,辜负谢无炽的感情,太不是男人了。”
“……”
杜子涵手上动作暂停,终于发现时书似乎有很大的情绪问题,看他片刻,道:“情侣之间总有磕磕碰碰,价值感冲突,虽然不知道你俩发生了什么,但有一句话听说过吗?”
时书:“什么?”
“——命运通过选择,一次次地让你去验证你去谁。”杜子涵道,“你的选择,构成了你。去选择你认为重要的事情吧。”
时书翻看他的行囊,安静片刻:“他对我很重要。”
时书换了话题:“你来的路上,怎么样?”
杜子涵:“尸横遍野啊,所有百姓都在逃,只有我一个人逆流往狁州走,跟走黄泉路似的。”
时书说:“狁州打完了,其他地方还要打。白家屯种地的生活快乐吗?”
“我靠?有完没完?”
两个人正在说话,院子门口响起动静,进来一袭朱紫官袍。谢无炽的领子端正一丝不乱,大袖拂开热气,眉眼一股矜贵冷淡之感,正朝门内走来。
时书看到他,站起了身,杜子涵也立刻站了起身,跟要向领导敬礼似的,十分规矩。
时书上前,谢无炽留意到杜子涵:“好好休息,晚上一块儿吃个饭。”
“是,是。”杜子涵连忙点头。
虽然杜子涵在现场,时书犹豫了下,走近替谢无炽理了下外袍,挂在门口的檀木支架。挂完以后,时书想问小树是不是已经回去了,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
谢无炽牵住他的手,掌心十分燥热,时书皮肤跟过电似的,反手也牵住了他,轻轻蹭了他手背好几下,坐回椅子里。
杜子涵左右望:“这才多久没见,热恋情侣直接处成老夫老妻了?”
时书:“啊?什么老夫老妻?”
杜子涵开不出黄腔,嘿嘿笑了两声,时书莫名其妙,不过他提醒得挺有道理,和谢无炽的恋爱似乎很像君子之交。
“来福怎么样了?”时书继续聊刚才的。
“来福啊,现在是白家屯的狗王。聪明可爱伶俐,背后一堆马仔,混得比人好多了。”杜子涵道,“我跟宋思南出去种地都带它,上天入地下田过河,什么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