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往床脚一缩,整个人没出息地抱住被子,老天爷,不想读书,也不想考试了。时书一声不敢吭,偷偷下床想找个地方躲,没想到,房门开始“叩叩”地响,正在被推动——
时书满头冷汗,盯着被推得越来越响亮的门,魂飞魄散,忽然之间,门外的声音惊叫一句,影子骤然在门外消失。
时书不明就里,躲在桌子后不敢吭声,“哗啦”一声响后,门被推开——
进来一位穿玄色的青年男人,夜风吹拂,发缕微散,正把身上的雨衣放下来,眉眼平静地看向室内,鞋履和衣着纤尘不染。
时书猛地出声:“哎,是你!你……”
谢无炽侧过脸:“哦,是你?”
他背后,辛滨大步走来,放下担子:“公子,今晚咱们就住在这儿?”
时书本对大半夜突然出现的谢无炽有疑虑,看到活人感很重的辛滨,松了口气:“你们快进来!刚才,门外有鬼,你看见没有?”
谢无炽正目不转睛看着他的脸:“我似乎没看见。”
时书:“怎么会没看见?难道是你们阳气重?她刚才就在门外,快进来快进来。”
时书一把拽过他,倒是辛滨,将行李放下后,立刻绕到院后不知去向了。时书站门口喊他:“哎,兄弟!”
谢无炽淡淡道:“他去找柴火,不用理他。”
时书着急:“闹鬼这里闹鬼!”
谢无炽:“是吗?”
下一秒,时书眼前的破门,忽然遭遇一股巨力,“碰!”一生砸在一起,时书立刻后退一步,门外再次出现了那个脚不沾地的鬼影。
“她来了她来了!”
时书“啊呜”惨叫一声,想开窗户,窗户也打不开,听到巴掌拍门的动静,满屋乱跑,忽然,他看见一旁有个立柜。
眼看门马上要被撞开了。
时书二话不说,立刻躲到柜子后,一边把谢无炽拽过来。“轰”一声,门被撞开。时书连忙屏住气息,缩在门板后,什么动静也不敢发出。
柜子宽高较大,谢无炽也被他拉了进去,此时和他躲在这个空间里。时书透过柜缝往外看,看一眼,眼前一黑。门外来的是个女子,一身白孝衣,黑发垂在后背,面色惨白,正在整个屋子里走来走去。
时书捂住嘴,侧头看一旁的谢无炽。
两个男人藏在柜子里,空间不够用,手臂不自觉地触碰着。时书侧过头,见谢无炽并不在意柜子外的野鬼,倒是垂下目光看自己。
时书心里默念:“看什么?有鬼啊!我从小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鬼。”
听说只要屏住生人气息,便不会被察觉到。时书用力憋气,直憋到耳朵发红,那孤魂不仅不走,反倒朝柜子这边看了过来。
“…………”
时书泫然欲泣,俊秀的脸通红,正窒息时,手腕忽然被拽了过去,一只滚热的手捂住自己的嘴,下一秒,他被挡在袖子当中,一阵风息迅速灌入鼻腔当中。
清新的空气,混合着他身上的檀香。
时书呼吸,生气被阻隔在袖中,竟然没有惊动柜子外的幽魂。时书浑身绷紧,那幽魂缓步而来,越凑越近,时书不敢仔细看,不自觉和身旁的人紧贴,险些抱到他身上。
不过,他的后背被揽住,整个人顺势靠在谢无炽的怀中,没片刻,幽魂在屋子里走了一圈,飘飘然去了门外。
时书暂时不敢出来,猛地松了口气,抬头看谢无炽。口鼻还被他的手轻轻捂住,察觉到那手正轻缓摩挲他的下颌。
手很热,体温高,似乎在他唇上蹭了蹭。
时书连忙从他身上起来:“抱歉抱歉!谢兄,我胆子小,还是第一次遇到神神鬼鬼,真是对不起,唐突你了!”
谢无炽:“不碍事,书生夜宿荒郊野寺,很容易遇到惊奇事件,吓坏了吗?”
时书滚出柜门,连忙拍身上的灰,唇上莫名其妙残留着体温。
好奇怪啊,这位兄台。时书一看他的脸,连忙转开:“我们快走吧,这寺庙不能久待。”
谢无炽:“现在出门,可能正好和那些灵异神魂撞上,真的要出去吗?”
时书:“这……”
时书着急,再想起来:“你那个仆从怎么办?”
“他算过命,八字很硬,夜里敢宿乱葬岗,不会有事,不用太担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