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手一动,却碰到别的,听到男人压下去的轻喘:“你说这个?”
时书似乎是真的被吓去魂魄,脑子里一直模糊不堪,思维变得不太敏锐。他被谢无炽抱着亲,一只手撕开了他的衣襟,露出劲悍的肩颈和胸膛来。也许是口中内丹暖热的缘故,时书靠近他反倒温暖,驱散了四肢百骸内的寒意。
时书被他抱在怀里,唇舌互舔,口中生津,身躯和双腿也不自觉地纠缠在一起。
“啊……”
谢无炽身上很热,时书抱着他,意识逐渐开始清晰。
——但场景已不在梦里的庭院,而是客栈里罗帐内的床铺上,海青色的床帐下,时书本来睡在床的角落。
而此时此刻,天边鱼肚白,客栈里响起走动的人声。时书却伸出手臂抱着身旁人的颈项,在梦境中凑近他唇边,一只手撕扯着谢无炽的衣服。
谢无炽唇角也没有鲜血,更无内丹,被他拽开了亵衣,手探到后背的肩颈环抱住,袒露的胸膛和他靠在一起。
刚认识两三天的书生正吻着他的唇不说,人也往他怀里送,将小腿横在他的腰腹上。谢无炽被吻得别开脸,一只手捏着他下颌,看这张仍在梦境中的脸。
他再一伸手,握着他脚踝,将人拽到怀里,两个人都衣衫不整,拥抱在床上,搂着腰摩着后背。
时书被他撬开齿关,吻得意乱情迷,头发被一只浮着青筋的大手按着,野性地舔舐口腔内的软肉。帐内活。色。生。香,持续地发出轻微的动静,“唔……”时书浑身发热,被搂在骨骼与肌肉坚实的怀抱中。
不知道吻了多久,在谢无炽腹肌上蹭了多久,时书终于从昏睡中醒来,意识到唇上的刺痛,猛地睁开眼!
“啊……?”
时书唇瓣发红,搂着一个体格劲悍的男人,维持着一种暧。昧不清的姿势,显然情。欲难遏。时书脑子里像被打了一棍子,猛地往后退,抓起被褥惊慌失措。
“啊?我……我们?”
“你,你!谢兄,你!我们干了什么?”
“我们不是睡觉吗?啊?我,我到底——我们为什么会抱在一起?我的小狐狸呢?”
谢无炽衣衫凌乱,眉眼平静,上半身的暗色外袍明显被拽开,胸膛残留着指甲挠过的血痕。他抬了下眉梢,整理衣服:“怎么了?”
时书脑海中猝然闪过昨夜的画面,冒着青烟的亭台楼阁,袭来的厉鬼,血肉模糊,吓得他晕厥之前,看见谢无炽幻化成一只黑色狐妖,将厉鬼尸首撕开胸膛,取出心脏捏碎,再将血淋淋的红色丹珠吞入口中……
还有……红纱拂动,珠子滚烫,在舌头上轻轻地滑动的黏腻感,和被人反反复复地舔舐着唇瓣,热意沁透四肢百骸。
那低哑的声音。
“我是你的小狐狸。”
“内丹……我的。”
“……”
时书眸子睁大,满头冷汗,看向眼前的人,谢无炽穿上了名贵繁复的外衣,缓声道:“夜里我正睡觉,你忽然缠上来吻我,吻了许久的时辰,还让我抱着你,说身上冷得厉害,要我的体温和身体。我以为从前几天初遇起你对我有了憧憬,便和你一起云雨,谁知道你忽然醒了过来,将我推开。”
时书唇瓣干涩,四下一看,哪有半分黑狐影子?
——只有这张客栈的床,垂下的床幔,和路上相逢结伴而行的陌生谢公子。
时书:“难道,是我做梦,把梦的东西当真,情不自禁行动在你身上了?”
谢无炽睡在身侧,还真抱上去和他接吻了?
时书眼前发黑:“怎么会这样?”
时书,你简直……有辱斯文!
谢无炽唇角抬了抬,倒是并不很在意,道:“起床,吃早饭,今天还有很长的路要赶。”
时书一脸费解跳下床来,连忙打水洗脸,在院子里仍在犹豫:“我是被鬼吓晕头了吗?则么会干出这种事情?”
小黑狐,那只小狐狸。
怎么最近总梦见他?
难道他也想我了吗?
在他背后,谢无炽靠着门,一身绣着纹路的玄色长袍底下,袍衫烈烈而动,漆黑油亮毛皮蓬松的大尾巴开屏似的款款摆动,在空气中流散。
时书将帕子蒙上脸擦眼睛,背后的客栈顷刻之间幻化为一栋鬼楼,白骨骷髅,避让谢无炽,鬼影盘桓。
“好冷的水……”时书取下帕子,鬼楼再幻化为客栈,人来人往,端着热腾腾的汤饭。尾巴也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