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场里,刚演完一场对手戏的帝妃坐着休息。
场地里人声嘈杂,工作人员正在布置下一幕戏的场景,调试灯光和机位。
楚暮云手里拿着早就翻烂了的剧本,也没再记台词,跟陆含璋咬耳朵:“下一场戏是我们两个的亲密戏,你不会当场起立吧?会吗,会吗,嘻嘻嘻。”
“……你好像还很期待我当众丢脸?”陆含璋抓住他一只手包在掌心里,双眼微眯,表情有点危险。
两个人都还身着戏服。一袭玄色冕服的陆含璋周身带着一种不怒自威、拒人千里的气场,仿佛一个真正的封建帝王。哪怕知道是在演戏,片场里的工作人员看到他都不敢高声说话,就连国民导演梁青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
唯独楚暮云一个人不怕他。不仅不怕,还敢伸出爪子拔老虎毛,捋老虎须~
“期待呀,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好想看你能不能忍得住~”楚暮云笑眯眯。
“……”陆含璋捏了捏他的手。
稍后,下一场戏开拍了。
虽然楚妃在正史里被骂“轻浮媚上”,野史更是把他编造成把武王勾引得色授魂与的狐狸精,还连武王一起骂,说他们这对暴君妖妃荒淫无度,放荡不堪——
但《未央春深》的剧本里,其实并没有多少亲密戏。毕竟是正经电影,不是成人片。
今天这场戏也就几分钟,不会有多么露骨的戏份。
在某陆姓投资人的要求下,镜头设计得比较含蓄,楚妃基本上只露出了一双手臂,还有颈项到锁骨的部分,看不到别的,都被武帝的身体所遮挡。武帝则穿着宽松的寝衣,那是一件交领的素色袍服,领口有织金花纹。
未央宫的卧房里,烛光摇曳,帐幔垂落,透过轻纱,能影影绰绰地看见一对交叠的身影。另一个机位更近,在帐幔内部,两个人的样子清晰可见。
披散着乌发躺在床上,容颜娇艳的楚妃。还有一只手撑在他脸侧,伏在他身上的武帝。
两个人的瞳眸都很亮,写满了欲望。
“大王,大王……来……”楚暮云软绵绵地叫,探出一条赤裸雪白的手臂,透着淡粉的指尖搭上武帝的领口,扯了一下布料,将寝衣扯得松垮,袒露出一片结实的胸膛,上面还淌着汗液。
武帝呼吸粗重,喘息着低头吻他,在他柔嫩的嘴唇上又亲又咬,动作有些粗暴,惹得美人发出轻哼。
尽管知道是在拍戏,片场里仍然弥漫着一种令人脸红耳热的气息。两个人性张力太足。
“爱妃……”在陆含璋的眼里,楚暮云无比乖顺地躺在他身下,雪白的脸和颈项,微微红肿的嘴唇,那么惹他怜爱,像柔弱的白兔,让他不禁失口叫出,“小云……”他密集如骤雨地落下亲吻,手指插进楚暮云柔软的黑发,口中混着叫“爱妃”和“小云”。
“嗯……”楚暮云明明欢喜,却还佯装嗔怒地推自家大王一下,“是在叫人还是在叫兔子啊!”
“小云”是楚妃养的第一只兔子的名字,也是这一幕发生时他正在养的兔子,武帝有时候也会爱屋及乌地逗一逗它。
看着现场监视器的导演梁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又没按照剧本来,出现了剧本以外的台词,但很合适,氛围到位。
有时梁青会觉得剧本讲的这个故事是从两个主演身上生长出来的枝蔓,只有这两个人演,才能鲜活得有血有肉。
镜头里,楚妃含羞带媚地一声低吟,双臂攀上了武帝的背脊,他们更深入地交缠……
“过!”梁青道。
帐中的二人顿时停下,分开,都还在喘,接过助理递过来的纸巾擦汗。
陆含璋自己把松垮到几乎要掉下来、全靠腰带挽住的白色寝衣重新拉上来穿好。
“很好,保持这个状态。”梁青指挥,“现在更换机位,再拍两组镜头。”
电影拍摄过程中,有时为了素材的丰富性和完整性,就算过了,也要变换角度再多拍几次。
摄像师调整机位时,楚暮云坐起身,不怀好意地笑着往下面瞟了瞟。
寝衣宽松,看着不那么明显,但他跟陆含璋贴得很近,感觉到了……动情的迹象。
嘻嘻,还要再拍两遍呢~
陆含璋不语,眼神凶狠地瞪了他一眼。